謝鳴軒抿抿唇:「我不會和他吵架。」
寧溪臉上寫著兩個大字「不信」。
這還沒出發,沒見到人呢臉就臭成這樣,真見面了兩個誰也不肯低頭的人不吵起來才怪哦。
為了家庭和睦,寧溪還是覺得他必須去。
「和你約好了就不會。」謝鳴軒不想因為這種小事惹寧溪不開心,艾倫說病人的情緒很重要,愉悅會讓他恢復得更快。
昨天晚上他們倆拿著一張a4紙約法三章,一不能和寧爸爸發脾氣,二不能和寧爸爸吵架,三必須時刻遵守前兩條。
寧溪哦了一聲,上下打量他。
謝鳴軒沖他笑了笑,然後掐住他的下巴,狠狠在那張果凍一樣軟的唇上親了一口:「寶寶,我的脾氣有那麼差嗎?又不是炸藥桶,說炸就炸。」
旁邊守著的傭人護工眼觀鼻鼻觀心,天吶天吶,這是他們可以看見的內容嗎?
寧溪想說你比炸藥桶還厲害,話到了嘴邊又不敢說,怕謝鳴軒對他做過分羞羞的事情。
「你好煩。」寧溪掙開他的手,捂著臉害羞得不行,「你快點去機場,等會爸爸都到了你還沒到,他還要等你。」
「好。」
謝鳴軒依依不捨地親親他的耳朵,起身告別:「在家裡等我,等我們。」
他胡亂嗯了兩聲,等謝鳴軒走了才把捂著臉的手放下,一放下就看見傭人和護工湊在一起說悄悄話,臉上帶著姨母笑,和他磕cp的時候一模一樣!
寧溪累了,靠在沙發里做一條沒有夢想的鹹魚。
——
謝鳴軒不早不晚,剛到機場寧爸爸他們也到了,這次來寧爸爸沒有帶太多東西,人也帶的少,只帶了李管家和兩個保鏢。
寧爸爸看見謝鳴軒沒有馬上打招呼,眼睛往他身後看了一眼。
「醫生說小溪現在最好不要出遠門。」謝鳴軒解釋道。
當初為了讓寧溪在海城好好養病,謝鳴軒挑了好久才買下現在住的這個島,小島離得遠,一來一回又要坐船又要坐車,寧溪剛醒沒多久就這樣折騰不妥。
寧爸爸點點頭:「是這樣的道理。」
父子倆沒有過多寒暄,寧爸爸倒是想,可一看見謝鳴軒那張臭臉就把話咽了回去,心道:「盡遺傳些不好的,你媽媽那麼溫柔一個人,一點都沒遺傳到!」
謝鳴軒聽不見心聲,要是聽見了指定要回懟一句:「什麼樣的爸爸有什麼樣的兒子。」
那還能怎麼辦,先開車回家唄。
一路無話,等到了港口,寧爸爸看著陌生的地方忍不住問:「不是以前那個島?」
寧爸爸說的是三年前他們在海城過春節的那個小島。
「嗯。」謝鳴軒垂著眸子,伸手扶住寧爸爸,防著人在上船的時候走不穩摔倒,李管家也一把年紀了,怕是扶不穩,「之前那個太小了,我買了個大的。」
寧爸爸張了張嘴,想問他為什麼不和自己商量,最後只嘆了口氣:「好,大點好,小溪那麼鬧騰愛玩,買大點好啊。」
謝鳴軒不願意和他說這些,他問了也沒意思,倒不如不問,維持平和的現狀。
「……」謝鳴軒把寧爸爸扶到船上又下去扶李管家,另外兩位都身強體壯不需要他幫忙。
船開了,朝著小島去。
寧爸爸沒有進船艙坐著,他和李管家站在外面,扶著護欄聊天,兩位保鏢站在不遠處,謝鳴軒也在,離得有點距離沒靠近。
「你說給醫生包個多大的紅包好?」寧爸爸和李管家商量著,「188888好不好?吉利。」
李管家哪有說不好的:「好,當然好。是多是少都沒關係,重要的是讓醫生看出老爺您的心意,哎呦你看我都給忘了,應該給醫生做一面救死扶傷的錦旗才對。」
寧爸爸也反應過來,拍手說:「對啊,我們沒準備錦旗怎麼辦?現在上岸買還來得及嗎?」
站在旁邊的謝鳴軒嘴角直抽搐,他見兩位老人真的準備重上岸買錦旗,不得已出聲攔下:「這件事先不急,先把紅包給了,錦旗以後再說。」
寧爸爸不贊同:「怎麼能以後再說,那多敷衍。」
「小溪好了以後您不給他辦酒席?」謝鳴軒不信,等寧溪好透了,寧爸爸肯定要擺個三天三夜,讓所有人都知道他兒子好了。
寧爸爸看向他,讓他繼續說。
「小溪醒過來不只是艾倫的功勞,之前那些醫生也出了力,父親既然要辦酒席,不如到時候把所有醫生都請過來,表示一下感謝。」
你現在知道其他醫生也有功勞了?趕他們走的時候你可不是這樣說的。
謝鳴軒輕咳兩聲:「這是小溪的意思。」
寧溪醒過來其實和這些醫生都沒有關係,是零零妖幫了他,不過他還是提議要去謝謝那些醫生,他們因為沒有治好他被說醫術不精,心裡的委屈不知道有多大,這也算藉機會給他們正名。
「你早說是小溪說的不就好了。」寧爸爸用拐杖敲敲地面,有些不滿,「小溪還說什麼了?你別藏著掖著,一次性把話說完。」
謝鳴軒:「……」
寧爸爸催促他:「你小子,是不是還有事瞞著我?」
「沒有。」謝鳴軒只是有點無語,他想他還好是寧爸爸的親兒子,寧爸爸再怎麼著也會同意他們倆在一起,畢竟肥水不流外人田,他要是別人家的孩子,有這麼個岳父,這輩子都別想娶到寧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