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试探着开口:“我可以把我的床垫分给你,不过船医的意思是,伤患还是睡硬一点的床比较好。”
西门吹雪什么都没说,只是走向了船舷,手扶着栏杆,望着滚滚长江,天际阴云,他虽然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说,却莫名觉得有些别扭。
“你怎么了?”
西门吹雪淡淡道:“很安静。”
达斯琪道:“是呀,今天天气不好,很少有人会到甲板上的。”
西门吹雪道:“我喜欢安静的地方。”
达斯琪愣了一下:“是我打扰到你了吗?啊抱歉抱歉,你要一个人待会吗?”
刚走了一步,手就被拉住了。
达斯琪听见西门吹雪在叹气。
“怎……怎么了,我让你难过了吗?”
西门吹雪拉过那只手,将她整个人轻轻拥进怀里。
达斯琪全身僵硬着,一点也不敢动。
不是因为害羞或者别的什么,是怕弄疼了他。
那样酷烈的鏖战,他全身上下几十处伤口,船医说,他的血几乎流尽了,还能活着实在是奇迹。
天知道达斯琪有多想拥抱他,可是她不敢,她怕轻轻一碰,眼前这个人就碎了。
“我想跟你待在一起。”
他说。
达斯琪小心的,僵硬的,举起自己的双手,控制着呼吸:“你……好……。”
两个人的姿态很奇怪,明明是拥抱在一起,却又都没有触碰到对方,只是贴得很近,虚虚地搂着,看起来颇有些滑稽。
达斯琪慢慢放松下来,轻轻吐出一口气:“你站得太久了,还是回去躺下吧。”
想到他不喜欢吵,达斯琪想了想,道:“去我房间。”
“好。”
……
房间几乎和他离开时没什么变化。
除了被子。
西门吹雪第一次住进来的时候就发现,达斯琪的被子叠的很奇特,他几乎以为那是一只摆在床上的箱子。
四四方方,有棱有角,。
离开的时候他跟陆小凤两个人试过了各种方法,忙活出一头汗,愣是没还原出来。
被子端端整齐的放在床上,达斯琪随手抻开抖了抖,抿唇道:“上来吧。”
西门吹雪脱了鞋,稍微一躺,整个人都陷了进去,达斯琪就坐在床边,显然有些局促,刚坐下又站起来:“你渴不渴,要不要喝水,要不要吃……不行,你现在还不能吃东西。”
她去倒水,漂亮的玻璃杯里有一根吸管,即便躺着,喝水也很方便。
房间里隔音实在不错,喧闹声被隔得很远。
门是木门,上头有个一尺来长的玻璃窗,玻璃窗上还挂着道小帘子。
达斯琪在屋里转了两圈,顺手就把帘子拉上了。
她又转了一圈,最后在书桌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