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父略微沉寂了一下,许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毕竟是个陌生人,要和咱家一起做生意,万一亏了岂不是对人家不负责。所以我特意和你大伯提了下,他这么些年,经验老道。”
安父对安大伯是十分信任的。
安大伯十一岁就已经在平乐镇做学徒,如今已有二十二年。平乐镇靠近县城,自然所见所闻,比安父要多。
“嗯,爹考虑得周全。”
关于这点,安知意是认同的。自己虽然重活一世,但在很多消息了解和为人处事上,未必有大伯他们周到。
“那,关于这宁家,大伯可有说其他?”
两人走到院中的石桌边,安父坐下后,安知意进屋去端了水。
“嗯,你大伯说,宁家确实有位小少爷,前些日子在他们那边订做家具时,听下人说起过。不过,那些家具是定了给下人房用的,所以未有正经主子来验货。”
安父接了安知意递过来的水,喝了口,心里甚是妥帖。
“还有其他的吗?”
安知意点点头,大户人家用的家具都是好木材,哪里会在寻常的铺子里打制。
“有,这宁家虽然才搬过来一月左右,但这小少爷在镇上,可是闹出了好几起事儿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安知意觉得,自家爹有些激动。
“说才搬来的那一
日,他便打了一个小铺快,惹得宁家老爷发了好大的脾气,关了他两日,断了饮食。”
“还有,他与宁家夫人去庄子上巡查,烧了庄子上的好几处旧屋。连带着,罚了庄头。不过这事儿倒没有引起宁老爷和宁夫人的不满。”
“就前不久,他还跑到人家酒楼守着,说是饮食不洁,惹得酒楼生意都少了些。最后酒楼的东家出面赔礼,才完事。但大家都觉得是这少爷无事生非,说起来都有些不屑。”
“还有……还有说他调戏良家妇女,惹得人家姑娘坏了名声,要他负责。”
这一段安父说起来时,便有些脸红。
“除却这些,还有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但镇上几乎人人皆知,反正提起他都有些头疼。”
……
安知意着实没想到,宁从言这个纨绔子弟竟然有这么多“罪状”
。那和他做生意,这不是明摆着容易亏吗?现在后悔来得及不……
见着自家闺女听了这些话,脸色愈发凝重。安父暗悔,自己说这么多作甚。与宁少爷做生意这事儿,已经板上钉钉,这不是徒增烦恼。
“知意,你也别多想,我们只是与他合作,文书也写的明明白白,想来不会出岔子。”
安父嘴笨,只能勉强安慰道。
见着安父一脸懊恼,安知意知晓是自己让他担心了。
“爹,我不是想这些。只要确定他是宁家少爷即可,其他与我们无关。我只是在想,店铺开张的事儿。
”
安知意赶忙分散安父的注意力。
“开张的事儿?”
“是啊,对了,碗筷什么的,可订好了?”
“订好了,碗碟我定的都比平日用的略小些……”
果然,安父听见这个也就不再纠结宁从言的事儿。
见此,安知意松了口气。她并不介意宁从言有多纨绔,她只想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