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闻出来时,看见林清宇坐在沙发上,皱着眉,盯着一碗粥发呆。
还未走过去,林清宇阴冷的声音响起,“他摸你腰了?”
安闻不置可否,林清宇握拳锤在沙发上,咬牙切齿地说,“打断他一根肋骨还是太轻了。”
安闻走过去,坐在沙发上,问“他伤得怎么样?”
林清宇没有理会安闻的话,盯着安闻的眼睛,眼中覆满了冰霜。安闻站起身,去电视柜下面拿出医药箱里,他拎着医药箱走回来,蹲在林清宇面前,拽过他的手,轻轻地用碘伏擦拭伤口,安闻的声音和手上的动作一样轻。
“上次齐笛也是你打的?”
林清宇的手微微瑟缩,没有吭声。
“你早就知道?”
安闻找出消炎药膏,用棉签轻轻涂抹,继续追问。
“闹着换座位是因为这个?”
明明自己就知道答案的,可他没有停止追问,就好像在跟自己说话一样。
安闻把纱布一层一层地卷在林清宇的手上,抬头看了一眼林清宇,继续低下头缠纱布,“为什么不告诉我?”
林清宇看着安闻笨拙地打着结,终于开了口,“我怕你觉得恶心。”
“是挺恶心的。”
安闻打好了结,站起来,转身放回药箱,“我本来气你不告诉我,让我毫无准备才发生了今天的事情,可是我又知道我不能生你的气,因为恶心的不是你,是齐笛。”
他坐回林清宇身边,看着他的眼睛,“而且,我要谢谢你,给你添了那么大的麻烦。”
“真的觉得恶心吗?”
林清宇挪了下位置,离安闻远了些,哑涩地张口。
“嗯,”
安闻点点头,“恶心得吐了那么久。”
林清宇张了张口,喉咙终究没有没有发出声音。他站起身来,把粥推到安闻面前。转身进了厨房打电话。
安闻隔着厨房的玻璃门,看着他踱来踱去,眉头紧锁,在眉心都堆出了褶皱。安闻喝完了一碗粥,看了下表,10点了。兰胜男还是没有回家。他给兰胜男打电话,没人接。
林清宇从厨房打完电话出来,洗了碗,“安闻,我爸叫我回家。”
他抽出一张厨房纸,擦干手上的水,朝安闻房间走去,边走边回头叮嘱,“你早点睡。睡不着的话叫卢远来陪你。”
安闻跟在他后面,进了卧室,林清宇拿起自己的衣服,抖了抖,实在是没法穿了,“你有我能穿的衣服吗?”
“没有。”
安闻盯着他的脸,努力寻找破绽。
林清宇把手里的衣服放下,又展开看一看,无奈道,“那我只能凑合穿了。”
安闻直直地盯着林清宇的脸,突然一步上前,拽住他的衣服,“我跟你一起去。”
林清宇一愣,嘴角含笑道,“安闻,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