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禄寺卿被扔出坤宁宫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京师。
朝中仰赵云婉鼻息的大臣,个个胆战心惊,思前想后,有几个在家里随意议论过太子之位的大臣,赶紧召集了家庭成员,千叮咛万嘱咐,不许在外头乱说话,特别是不要议论二皇子跟太子,否则家族就要倾覆,看那光禄寺卿的结局,就可以知道嚼舌根的下场。
余成竹的光禄寺卿官职倒还在身上,只不过余成竹觉得自己近日做事没有精气神,还总是打哈欠,家中的如夫人也是这种状态。
余成竹有两个已成年成家的儿子,近年得了皇后助力,如今已入朝为官,从五品,前途无量。
可是这两个儿子最近休沐在家,也与余成竹一样的情况。
这天,一家人聚在家中,商量对策,余成竹的二儿子,余品誉突然浑身抖,继而抽筋跌倒在地。
余成竹赶紧找了府医。
府医把脉,把了很久,他行医二十多载,从来没有诊治过这样的病症。
可是从脉象上来说,像是吸食阿芙蓉成瘾的症状。
南辰国立国之初,便将吸食阿芙蓉成瘾的症状写进了医书,因此,南辰国的医生虽没有诊治过病例,可是病症都能倒背如流。
府医沉默很久,如果说真话,余二少爷乃是吸食阿芙蓉成瘾导致的病症,这事儿要是传了出去,那么自己在余家做了府医这么久,势必要受牵连。
如果蒙骗了过去,那么自己就得尽快离开余家、离开京师去避难。
可是又想到之前闹得满城风雨的皇后宫中种植阿芙蓉的事情,虽然最后平息了过去,证据指向皇后身边的凤仪女官,可是这是诛九族的事情,一个女官哪里有那遮天的本领。
算了,不能多想。府医思来想去,只得回禀余成竹:“老爷,这病症,小人从未见过,小人才疏学浅,老爷恐怕得去宫里请太医过来瞧瞧。”
余成竹听得,也不管余家现如今不受宫里待见,连忙唤了管家:“快,快拿了我令牌,去宫里请太医,请卢院判过来替少爷诊治。”
管家拿着令牌匆匆离开。而余府外一直监视余家动作的护卫见此情景,放飞了手中的信鸽。
管家奉命请来了卢大成。
卢大成到余家的时候,府医唯唯诺诺正准备退下。卢大成却开了口:“站住!”
“卢院判,有何指示?”
那府医在余家多年,也见识过不少大场面,宫里的太医,基本都打过照面。此刻他的回答非常诚恳还带着小心。
“你且在外边候着,等我给余大人诊治之后,有话问你。”
卢大成施加了威严,府医战战兢兢。
卢大成都没有正眼看过余成竹,进得余品誉的房间之后,就屏退了众人。
只见卢大成拿出阿芙蓉的提取物,点燃,放到余品誉鼻子底下,须臾间,余品誉就醒了过来。
醒来的余品誉觉得自己浑身舒坦,有种欲仙欲死的感觉。
看到卢大成在自己房里,遂恭敬地起身行礼:“下官谢过院判!”
卢大成只扔下一句:“亏了皇后娘娘把这么好的东西给了你们,你们却一个个在背后泼脏水,白眼狼的夯货!”
说完卢大成就走出了房间,看到站在院子门口的府医,卢大成示意府医跟上。
“请问贵姓?”
卢大成轻蔑的语气问那府医。府医赶忙回答:“小人冯远襄。”
“余大人的病你有何看法?”
卢大成盯着冯远襄,想从他的脸色上得到些什么。
“学生虽已行医二十年,但是却没见过这等病症。不过学生曾到过京师城中积善堂,那有位范大夫说此类病症应该归为精神类病患。学生才疏学浅,未曾明白何为精神类病症!”
“积善堂,范大夫?”
卢大成似乎想到了什么。
“嘴巴严实点,对外就是余大人劳累过度晕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