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要带我去哪里?
没有回答。
赤云心慌地冲着越来越远的其他人挣扎:喂、喂!谁拦住她,谁拦住她
并没有人理会他的呼救,一时之间,赤云甚至怨恨蝶羽多过承羽:看哪!一定是因为有两个代巫,才没有人重视他的!
如果我是巫,今天肯定!
啪沙!他的脸重重砸在泥地里。
赤云连忙挣扎着爬起来:我就说、我可是巫的他的话语被水流声截断了。
片刻沉默后,赤云尖叫起来:承羽!你想做什么?!幽深的湖水倒映着他扭曲的脸,一个危险的念头升腾起来:难道承羽这家伙真的会淹死他?!
我想做什么?承羽的语气依然平缓,却每个字都砸得赤云心颤:我还想问,你在想什么?
她并没有给他多少思考的机会,拎起一只鹅一般拽住他的脖子重重拍在岸边。
赤云的嘴划过水面,眼泪和鼻涕瞬间被流水冲走,他吓得两手直扑腾:不不不不不要啊她没事的!她没事啊!我没想杀她,真的没有
那你做了什么?
承羽的语气比水还冷,赤云还是第一次听到她这样说话。
是的,怎么忘了呢承羽可不是好欺负的傻子,她小时候就是族里最强的勇士了
【她只是看在奶奶的份上,从没和我一般见识而已】
恐惧暂时压下一阵阵怨恨,他讨饶地磕在地上:我我带人挖开了旧水道。
你想淹死姗姗。
不不不,我誓,我向女神大人誓!我以奶奶的名义誓赤云大声喊叫:我绝对没想淹死她,我只想赶她出去!!
为什么?
听到这个问题,赤云愣住了,想赶走一个外人还要原因么?
可是承羽的语气那样冷,那样认真,容不得不认真的回答。
为什么呢?
那一天看到那个翼人的时候他居然觉得【很畏惧?】
赤云无法描述那种感情,那是一种从未升起过的畏惧感,不像面对野兽或者巫,甚至不像面对现在的承羽。
那样的畏惧让他的傲慢被激怒了,所以才迫不及待地赶走她吧原本他再讨厌一个人,也不至于顶着被承羽惩罚的风险。
然而这样含糊又负面的回答也许会激怒承羽,毕竟她连【假神女】都不许说。
赤云的小聪明总算正常运转起来,他思考几秒,低声答道:因为你,我看你不顺眼。她又是流火那的人,我就想尽量赶走她。
。。。。。。
承羽的沉默让赤云的心七上八下,他在泥里等待良久,终于等到回答。
你有没有想过,你有可能害死她? 呼赤云在心中长舒一口气,语气正常多了,他就说嘛,承羽怎么会得罪巫呢!
他双手撑地,故作轻松地爬起来:怎么会,谁会那么倒霉啊~
哗啦
噗!咕噜咕噜!噗!!
赤云的头在水里起起伏伏,他拼命地挣扎,却有更多水涌到嘴里。更可怕的是,承羽正拽着他的衣服,随时能往水里推!
别担心。
冰冷的声音越来越远:你不会那么倒霉的。
暖洋洋的
空气很凉爽,但周围一片毛茸茸的触感组成了温暖的屏障。
姗姗忍不住卷了卷,终于睁开眼,天花板不是白色也没有吊灯。
虽然和暑假一样自然醒,但周围的一切都在提醒她,这是一个相当原始的异世界。
没办法点外卖了。她自嘲地晃晃脑袋,翻下床踩在草鞋上。脚和草鞋的接触几乎没有痛感,之前经历的事情虚幻地像是一场梦。
至少这次醒来,她没有看到恶毒的祭司、可怕的巨狼或者黑暗中汩汩的水花。
她先注意到铺在地上的兽皮地毯。木碗与木勺整齐地排在青石打造的台子上,骨头与石头制作的武器悬挂在绳套中。
帐篷最里侧有一块凸出的土台,上面垫着干草编织的草垫,边上的木格子中叠着几件毛皮衣服。
其中一件就是她原来穿着的草编长裙。
趔趄地走出两步后,她忽然加快脚步走到木格边抽出原本的织物摸了摸:这件嫩黄色的裙子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没想到一点破损都没有。虽然在祭司那边时也换洗过,但逃出来后,当日穿的白裙被狼撕破了,只有这件内衬完好无损。
唰啦。
帘子打开的声音吓地姗姗往旁边一跳,脚一受力重新摔倒在床上。她用手抓着毯子,看到承羽头饰的一瞬间,心里有火苗一样的图案在燃烧。
承羽掀开帘子走进来:小心,腿还没好吧?
已经快好了!姗姗偏过脑袋,只敢用眼睛看向墙上的武器:我真的可以住在这里吗?说完后脸就涨红了,承羽可没说要让她住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