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对方既然肯见自己,镇国侯也小心地将自己养在妹妹那里养了这么多年,想必后一个猜测不那么靠谱。
苏雪意微微低头,直到听到那男人轻声说“抬起头来吧”
的时候,才慢慢抬起了头。
出现在他眼前的男人神色平静,女人却已经泣不成声。
她对着两人又行了一礼,男人轻轻一笑,咳了一下:“你倒是多礼。”
苏雪意还不及答话,女人就嗔怪地推了男人一下:“你呀,不行礼你也说,行礼你还有话说。”
男人就哈哈笑起来。
镇国侯在边上陪着笑脸,眼中飞快地闪过一抹得意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身份太明显了!我很好奇为啥大家都猜隐太子,当时的事件中还有一个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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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意良缘
夫妻两人调笑了一会儿,就看向站在边上不知道该说什么的苏雪意。女人笑道:“你叫我一声黄夫人吧,边上这个,叫一声黄老爷就好。”
苏雪意一边在心中鄙视着这种太过简单的代号,一边恭敬地叫了一声黄夫人:“未知夫人今日召见雪意,有何指教?”
黄夫人神情和蔼:“前几日安国侯家里那几个小少爷闹出来的事,如今已经是传得沸沸扬扬。大家都想见一见,敢用自己的性命来打赌的奇女子呢。”
黄老爷鼻子中冷哼一声:“用自己的性命做赌,向来是最不合算的事。自己的性命而已,别人何必在乎。”
被黄夫人嗔怪地捶了一下之后,黄老爷不说话了。
镇国侯在边上拱了拱手,惭道:“此事说起来也是我府中的失误,下人们太过疏忽才出现了这样的事。到不全然是安国侯府的小公子的错。”
黄夫人还没说什么,黄老爷忽地冷道:“难道你家有钱,被人抢了也是因为你家没好好守住,而不是抢钱的人心思不正?林远韬,你这个想法,还当真有趣。”
镇国侯的脸色顿时一僵。
苏雪意在边上看着,觉得愉快极了。
黄夫人在这个时侯对她招手,道:“过来我边上坐吧,他们男人们要争论,让他们争去,咱们说说话。”
苏雪意侧脸看一眼镇国侯,他无不可见地点头之后,她才走了过去。
黄老爷也没有真的按照黄夫人说的话去和镇国侯争论什么,只是坐在边上,听着黄夫人问苏雪意一些问题,不住地打量着苏雪意。
他的目光相当具有侵略性,尽管不是针对苏雪意,依旧让她感觉到了一阵不安。
黄夫人就嗔怪地飞了个眼神过去,黄老爷洒然一笑,转头看向了镇国侯:“远韬啊,我们出去说说话。这屋子,留给她们两个女人。”
于是,镇国侯微微躬着腰,跟在黄老爷身后出去了。
出了门,走到院子里,从敞开的窗户那里看过去,正好可以看到黄夫人拉了苏雪意的手,絮絮叨叨地说着着什么。苏雪意脸上带着笑,看上去十分平静。
这样的场面看上去,让人觉得十分温馨。
黄老爷看了一阵,方才问镇国侯:“如今,朕最后问一个问题,为何现在才想起来,我九弟有这样的血脉流落在外?之前十几年,这孩子一直在西北乡下,难道你完全不记得?”
镇国侯更加恭敬地弯下腰去,行了一礼:“此事,请皇上容小人慢禀。”
说完这话,镇国侯林远韬就说了一个有些狗血让人哭笑不得的故事。
赵王府被攻破的时候,当时的赵王妃正在生产。
先生下的,就是苏雪意。然后,赵王妃忍着痛苦,将她托付给了自己身边的女武士,让她带着孩子找个办法逃出去。
“肚子里还有的这个,估计是没有办法逃脱了,至少,要让我这个孩子活下来。”
女武士被一阵劝说,悲壮地终于带着孩子逃走了。而赵王妃在赵王府被攻破之前,终于没能生下肚子里的另一个孩子,就死在了产床上。
然后的一把大火,淹没了曾经的脉案,让赵王妃有两个孩子的事情被隐瞒了下来。
那个女武士在兵乱中挣扎了几个月,才找到投入当今天子门下的林远韬。
一开始,林远韬是不信的。
赵王妃有孕谁都知道,但是死的时候一尸两命也是谁都知道的事,如今怎么忽然又冒了一个人出来,抱着个一个孩子就说是赵王血脉?
女武士用了很久,拿出了足够多的证据才让他相信,眼前这个小小的婴儿就是赵王府的血脉。
原本林远韬是想立刻就送消息给当今天子或者是当年的先皇的,结果就在他有所行动之前,当今天子一道征讨令,将赵王府定为了满门被灭,血脉断绝。
如果这个婴儿现在送上去,毫无疑问就是在和大方向作对,让他征讨隐太子乱党的理由成了一句空话。
林远韬不确定,这个婴儿的消息自己送过去之后,这个孩子是会被好好地养起来,或者被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掉。
他不敢赌。
于是,他将这个孩子送到了自己妹妹身边,让她小心地养着,世界上从此多出了一个苏家庶女苏雪意。
后来的日子里,他也曾想过是不是将这个孩子接回来,让她认祖归宗。皇室血脉沦为苏家庶女,这样的落差,他委实有些不安。
但是他也不敢明着让自己的妹妹小心谨慎一些,怕她猜到了什么,更怕她猜错了什么。于是,一直以来和苏老夫人的通信,他都是含糊其词,装作对那个孩子不太在意,当初只是为了给她一个身份才送到苏家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