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太了解江晟了。
回国仨月,整日宣扬胡族在中原的暴行,想说服父皇北伐。
殊不知,朝堂上下早被胡族杀破了胆。
除了寥寥几个老武侯,几乎没人支持他。
别看那些武官叫得凶,真打起来的话没人敢上前线。
偏偏江晟钻了牛角尖,一而再再而三的冲撞父皇。
父皇忍无可忍,狠狠打了他一顿板子,半个月都无法下床。
现今朝堂场面有些失控,把江晟叫来既能祸水东引,又能平息朝堂乱象。
“行吧,召江晟觐见!”
江佶道。
过了许久。
一名青年在小太监的搀扶下,一瘸一拐步入大殿。
他的身材高大健硕,虽然模样不如大皇子俊秀儒雅,眉宇却更为英武。
庆武侯见了来人,顿时欣喜:“二皇子来了!”
众所周知,江晟是狂热的好战派。
有人说他是为了洗刷“质子”
耻辱,才一直把北伐复国挂在嘴上。
故而他始终为世人不齿,就连皇室至亲都深感厌恶。
江晟扫了一圈百官神色,心中哀叹:老子没做梦,真成大夏的二皇子了!
虽然身份挺唬人,但是没啥卵用。
皇帝视他为耻辱,皇兄视他为眼中钉。
关键他无权无势,还敢跟皇帝头铁,落得个杖死下场。
老子不能学他,必须苟住,在这凶险深宫活下来再说!
有道是,风起云涌龙啸时,装逼打脸亦不迟!
“见过父皇!”
江晟高声请安,撅着屁股跪在地上,姿势又别扭又滑稽,引得许多官员掩嘴耻笑。
“行了行了!”
江佶不耐烦的摆摆手,把胡族索供一事说明,又讲朝堂分歧。
“江晟,你在胡族待了数年,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应该很清楚!”
江佶眼神充斥威胁,要是江晟敢不给他台阶下,他不介意再打江晟一顿板子。
庆武侯等人呼吸急促,只要江晟呈明北地现状,他们就能顺势请战,陛下必定找不出理由拒绝。
江洛川嘴角的笑意则快盖不住了:一旦他们见识到江晟忤逆父皇的后果,看谁还敢再言北伐!
江晟爬起,迎着庆武侯等人满怀期待的目光,慌张喊道:“父皇,千万不可冒然开战呐!”
“大胆江晟!”
江洛川下意识训斥:“你算什么东西……嗯?你……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