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是很美的字。
很配她。
“妾听陛下的。”
江式微的声音很轻,眼睫轻盈挥动。
“日后只你我二人时,你不必如此生疏地唤我,我行六,你可以唤我六郎,或是六哥。”
“你也可以唤我明之,那是我的字。”
说罢,他轻轻拉过江式微的手,如方才她在他掌上那般,在她的手心里写下了这两个字。
她的手心很软。
“明之……”
江式微贝齿轻启,念着这两个字。
“锦书,你既嫁予了我,便是我的结发妻子,我们是亲人。”
齐珩话说的很慢。
末了,他又补上一句。
“我会对你好的。”
尽我所能的,对你好。
灯火下,齐珩的目光十分柔和,光影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晃动。
少年郎的承诺在这一刻显得犹为赤诚。
江锦书笑了笑,她说:
“妾信陛……”
想到他方才说的,江锦书换了称呼。
“妾信明之。”
齐明之看着她如秋水般的眼眸,喉间一动,他牵住了江锦书的手。
他想和她近一些,却不料江式微向里躲了躲,动作细微,但他还是看见了。
罢了,他没有强迫人的爱好,何况还是他的结发妻。
算上今日,他与她也不过才见三回,情谊尚浅,做那些事怕会有些尴尬。倒不如日后生出多些情谊来,才是水到渠成。
他想,或许是他有些吓到她了,但他亦不知该如何,便起身要离开此地。
就在他起身时,有一双手轻轻拽着他宽大的衣袖。
他看去。
方看见江锦书似恳求有似不愿地看着他,眼底亮亮的,仿佛他若真走了,她便顷刻落了泪。
“是妾哪里做的不好吗?”
所以你便急不可耐地想走。
江锦书心里是矛盾的,方她才闪躲,是不想与齐珩现在便行周公之礼,但见齐珩真的要走,她也真的是害怕。
害怕齐珩会嫌弃她。
大婚当日,天子一走了之,外界一定会诋毁她,也会诋毁江氏,诋毁阿娘,那时她怕是真没脸见人了。
便是心里再不愿,她也不能让齐珩走。
齐珩心知她是误会了,便慌慌张张地解释道:“没有,我没有想走,我只是想着我们不是特别熟悉,我怕……”
齐珩又觉得有些口不择言,便只道:
“你嫁给我,我是欢喜的,我没有讨厌你。”
“我知你现在是不愿的,我不想强迫你。”
齐珩也不知说些什么,他今日也是昏头了,说出的话不成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