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未见,男人周身气质显得更为内敛而深沉,一身黑色大衣几乎融进傍晚夜色。
不知是站在车旁等了多久,冷空气浸入仿佛将他沉静面容都染上了凉意,像是半透明的轻青的玉。
明昭莫名心虚,握着行李杆的手紧了紧,步伐加快,高跟鞋踩在地面发出清脆响声。
她决定先发制人。
“你——”
话还没说完,手中一轻,行李箱被接过。
明昭卡了壳,站在原地看着面前的人,有些发懵。
走这么快,腿长了不起啊。
“怎么了?”
周庭昀微微低头,目光询问。
漆黑瞳仁看人时显得格外认真专注,隐隐的眼与眉,是薄月里的深影。
心脏有些失重,空落落的手心蜷了起来,刚刚不经意的指尖相触,仿佛一枚雪花落在皮肤缓慢融化。
他的手好冷。
明昭蹙眉,用力蹭了蹭指尖,仿佛上面残留了水渍。
她忍不住抱怨:“谁让你站外面等了。”
“活该。”
这话很不客气,但并没有激起周庭昀的什么反应,他习惯了这位从小被宠着长大的妹妹时不时的叛逆。
“走吧。”
对她而言笨重的行李箱在男人手上显得格外小巧精致,明昭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绷着小脸跟在他身后。
周庭昀替她拉开车门,目光一触即离扫过她大衣下光裸的小腿。
他淡声开口。
“进去把毛毯盖上。”
四年来也没关心过,现在装什么好人。
明昭理都不理,砰地关上车门。
车内前排,王叔视线从男人护着她头顶的手上收回,笑容欣慰地打招呼,“大小姐。”
“王叔!”
明昭眼睛亮了亮,发现司机是自家人,登时又高兴起来。
“您最近身体怎么样,腰还痛吗?”
王叔乐呵呵地,“不痛不痛,好多了,谢谢我们大小姐关心。”
“唉,”
明昭撑着下巴,刻意长长叹口气,“我哥也真是的,这么晚了还辛苦您来给他开车。”
她甜甜的嗓音阴阳怪气:“那——么大个周家,难道就没人了吗?”
王叔边笑边无奈地摇了摇头,“是少爷担心您见到周家人不自在,特意让我来的。”
明昭不吭声了。
半晌,她轻哼,“您就知道替他讲话。”
抱怨间,左侧的车门不知何时已经打开,几缕凉风钻入,裹挟着熟悉的木质香。
中调雪松,后调沉香。
是c家的香氛沐浴露,她曾经送给周庭昀的22岁生日礼物。
当初她扯着他的衣袖大力推荐,说这样留香才更加自然好闻,让他一定肯定必须要用。
自那之后,他身上就没有再出现过其它香味。
当马骑
明昭若无其事的收回视线。
王叔贴心的将隔板升起,打算让兄妹俩好好叙叙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