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应该刚洗过澡。
不知道是水汽还是没戴眼镜的缘故,男人的眉眼比平时清晰许多。
喉结的线条也是。
没扣好的衬衫领口被浸湿一小片,他结实的胸肌依稀可见。
秋月眨眨眼,垂低视线。
奇怪。
她以前,怎么没注意过这些
盯着梁弈手背上嶙峋的青筋看了两秒,她慢慢伸过手——
“秋月。”
胳膊僵住,秋月应声扭头。
落地钟旁的男人西装革履,身形挺拔。
脑中轰出一声,她怔怔看着梁弈,又扭头看自己身边的人。
梁弈不紧不慢地踱过来,视线牢牢锁定露台上的两人。
直到秋月回过神,木然地走到他身前,他才收回眼。
“我应该跟你说过,我有一个弟弟”
秋月张张嘴:“……说过。”
但没说是双胞胎兄弟。
还完完全全地,共用一张脸。
梁弈盯着秋月泛红的耳朵看了两秒,又面无表情地看那张和自己如出一辙的脸:“你不是下个月回来”
被提问的人没有看他,也没有回答。
树上的鸟儿突然短促叫出一声。
男人慢吞吞地系好喉口的纽扣,这才将视线从窗外拉回来。
嘎吱。
嘎吱——
古旧的桃木地板被他踩得一步一响,响声在秋月面前戛然而止。
“自我介绍一下——”
他伸出右手,“梁风。”
刚才那条绕在他腕间的领带不见了。
男人的手大而宽厚,根根掌骨好似满撑的伞,力量感十足。
秋月淡然抬眸,声音和目光一样疏离:“你好。”
她没伸手,指尖一直垂在腿侧。
直到手腕忽然被握住。
梁弈将女孩往自己身边带了下:“吃饭吧。”
没再作声,秋月跟着他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