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时候,澜音拿着一叠红纸走进院中,江瓷月询问后才知道她是要贴红纸。
江瓷月便自告奋勇要帮忙一起贴。
“江姑娘,你会贴吗?”
澜音有些不放心。
“当然啦,我还会剪一些窗花呢。”
江瓷月笑着回答。
从前在江府时,贴红纸这事她也是做过的。那时也不知道是谁的意思,每次年前府上的仆从贴红纸和挂红灯笼时,偶尔会忘了她在的院子。
一开始她还会去找阿爹说事,但阿爹每次都推辞说府内的事归秦氏管,这种事以后找她就行。可她之前找过几次秦氏,秦氏的态度都是冷冷淡淡的。她虽不曾苛刻她,但总是做出一副忽视她的模样,有时候还会装作没听见她的话。
没有气馁的她便自己去杂物间寻了些裁剪后多余的红纸,自己提笔写下新春贺语,还剪了一些简单的窗花,再同贴身婢女一起歪歪扭扭将那红纸贴了上去。
此刻,江瓷月搬了一条凳子坐在外边,怀里捂着一个汤婆子,手上拿着简单在剪窗花,而一边的澜音则是在给那些对联涂上米糊。
澜音抽空
看了两眼江瓷月手上的东西,“江姑娘,我瞧你你似乎一直都很喜欢这些小东西,是为什么?”
江瓷月垂着眼但手中的动作不停,“我小时候阿娘身体不好,阿爹。。。。。。。阿爹也不经常陪着我,陪着我长大的便是些各式各样的小玩意儿。它们虽然不会说话,但是真的实实在在陪我度过了很长的日子,所以我喜欢它们。”
她正说着话,膝前突然落下一片阴影,她抬头看去,竟不知裴砚安何时站在了她的面前。
江瓷月瞧了眼他后边的路,脸上有些许的微红,似是有些不满,“你走路都没有声音的吗?”
声音里带着些埋怨。
“是你说得入神了。”
裴砚安提着衣摆蹲下,“为什么你从来没和我说过那些?”
“说什么?”
江瓷月问。
“方才的那些话。”
裴砚安拿起她剪好的一个窗花展开,图案虽不复杂,但线条顺滑且恰如其分。
方才那些话被他听到,江瓷月总觉得面上有些过不去,“我为何要和你说。。。。。。”
她拿开汤婆子,起身抖落身上的碎屑,准备和澜音将这些东西都贴上。
“往左一点,对,再往上一点点。。。。。。”
江瓷月努力伸直了手臂,跟着澜音的指示将红纸往门窗上贴。好不容易贴上了,最上方的角没被抚平,像被霜打的茄子一样垂了下来。
她只得再次踮起脚尖,却有人从她背后先一步轻松将那一角“
拨乱反正”
。
江瓷月转身,皱眉抬眼瞧着裴砚安后想通了,“这事就该你来嘛。”
说着就把这贴纸的后续的事情交给了他,自己则是拿着剪好的窗花贴起来。
做好这一切后,江瓷月才满意地笑了笑,扭头时却看见裴砚安正一眨不眨盯着自己看,唇边一直挂着浅淡的笑意,瞧着像是有些宠溺。
她连忙转回头,理了理衣裙往屋内走去。可裴砚安却也跟了上来,似是要和她寸步不离一般。
江瓷月被跟得紧了,心中也有些不满,“你总跟着我做什么?”
裴砚安被嫌了一遭也不曾退开,“今日不如我们趁云舒睡着的时间,去街上逛逛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