泱肆去拍他的手,娇嗔道:“别摸我头,该长不高了!”
“好好好,皇兄不摸便是了。”
他收回手,嘴角仍是带着笑意。
“更何况我们家阿肆已经够高了,无需再长了。”
“……”
泱肆和魏清诀在书房里待了一整个下午,多数时候她都坐在一旁,想要上去也帮他抄写几页,可还没写两个字就被魏清诀拿走了笔,而后往她手里塞本民间逗趣的话本子。
“我们家阿肆的手那么娇贵,岂能用来做抄书这等活儿。”
于是她前前后后也不过写了半页纸,便只得安静地在一旁看话本子了。
按理说魏清诀是不会看这些的,但儿时为了逗她开心,便托人从宫外带了些回来,偶尔见她不高兴了哄不好了,便变戏法似的掏出来给她。
尤其是连环画,能让她翻来翻去看一整日都不觉累。
这便是泱肆儿时打发时间的乐趣之一了。
而魏清诀好不容易找了个能哄住她的好法子,自然是会好好利用,不到万不得已之时,绝不会轻易将话本子交给她,怕她看多了便失去了兴趣,那他今后又别无他法了。
许是早上见她哭得伤心,才又用了这个多年不用的老方法。
泱肆笑了,原来过了这么多年,这些早就被她看完了的故事再翻起来还是这么有趣。
嘴硬心软
在华清宫用了晚膳,泱肆才依依不舍地回未央宫。
甫一踏进去,落染就迎上来,接了她手中的油纸伞,抖落上面的积雪。
“殿下,您可算回来了,您身子未好,奴婢又不在身边,可急死奴婢了!”
今日中午药膳都是吩咐人送去华清宫的。
她又替泱肆脱下狐裘,从桌上端了药碗:“一听说您起身来了,奴婢便赶紧熬了药等着,现在温度正好,您赶快喝了罢。”
落染从小便进宫跟着嬷嬷一道学着如何侍奉公主殿下,后来嬷嬷走了,泱肆又习惯了落染伺候,便只有她这么一个贴身丫鬟。
小姑娘心思单纯,倒也是真的关心人。
泱肆记得落染出嫁时,她亦是十分舍不得的。
药很苦,她试了一口确认不烫之后才端着碗一口全部喝下去。
苦得脸都皱起来了。
她边放下碗边问:“今日本宫不在,宫里可有什么事?”
“有的。”
落染连忙端了清水给她漱口,“殿下,午间您不在时,淑妃娘娘来过了……”
泱肆漱了口,总算觉得没那么苦了。
“嗯,她怎么说?”
落染还犹豫该如何说下去,却见她没什么表情,语气也没什么变化,便接着道:“淑妃娘娘说来看望您,还带来了一箱药材补品……”
“还有呢?”
“淑妃娘娘还说,这几日腊梅花开了,便请了宫里的妃嫔们,宫外的公子小姐们三日后到黎塘去游湖赏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