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狐还在津津有味地啃着自已的美味。
“国师府的饭食,恐不合殿下胃口。”
“那有什么?”
泱肆一脸无所谓,“我打了这么多年仗,一直都与土兵同食,生鱼腐肉都吃过,哪有什么挑剔的?”
言罢,她才意识到自已说漏嘴了,此时的自已才打过一次仗,历时不过一个月,哪来的“这么多年”
。
再看对面的江衎辞,听了她的话似乎也有些疑惑。
泱肆赶紧找补:“啊,我的意思是,以后很多年里我还会为保家卫国而打仗,早就该养成不爱挑剔的胃!”
江衎辞看向她,脸上有些犹疑,似乎想说什么,但却终是什么都未说。
“有劳殿下等候片刻。”
他拿起石桌上的皮袋折身跨出了院,一身黑暗与这满院的皑皑白雪形成了对比。
泱肆看着他的背影,有些出神。
自说自话道:“小狐狸,你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呢?”
地上的雪狐不知是不是听懂了,又或者只是听到了声音,便抬起头朝她看了一眼,而后又继续埋头苦干。
泱肆却仿佛从它的眼神里读到了不屑。
不屑她也翻墙而来,还要假意问它。
泱肆从秋千上下来,走近正房,轻轻推开门,探头往里瞧了一眼,而后双脚踏进去,顺便阖上了门。
房舍里装潢简单,除了必要的几样家具,基本上见不到什么多余的装饰。
泱肆随意走了一圈,最终在桌旁坐下来,用手背贴了一下上面的瓷壶,冰凉凉的。
旁边只有一只杯子,泱肆随手拿起来,倒了一杯水,含一口在口中,待它慢慢温热后咽下去。
就这样喝完了一杯水,才有人推门进来。
江衎辞捧了只手炉走过来,似乎是料到她这么不安分会自已进屋一般,他并未有过多的反应。
却在视线触及到她手里的茶杯时,脚步明显顿了一下。
眉头轻蹙,脸上稍显薄愠。
大概是因为她用了他的杯子,所以感到生气了吧?
泱肆仿若没有察觉,自然而然放下茶杯,起身来走到他面前,自觉地去接他掌心里的手炉。
还要厚脸皮地笑道:“莫辞真贴心!”
江衎辞看着她走回去坐下的身影,手心里还残留一些手炉的温度。
他握了握拳,那温度很快消散。
在原地站了片刻,桌旁那人还满脸纯然,冲他招手:“快来坐啊。”
他走过去,尽量忽视桌上那只突然变得惹眼起来的茶杯,坐在她对面。
“再等片刻,凛寒就会来传膳。”
这句话前面没有加“殿下”
,估计是真被她的出格之举给惊到了。
“好。”
泱肆不满意两人现在的位置,搬着凳子挪到江衎辞旁边。
他本能地往另一边躲了一下。
泱肆把手炉强塞给他,“你手这么凉,还是你自已捂着吧,我不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