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无需担心,”
魏明正顺着接了话:“朕已吩咐人准备好了御寒的用品,不会让世子在我大北待得不痛快。”
“如此,便谢过北皇了。”
纪越拱手,又道:“今日我从夜郎带来进献北皇的三个美人儿舞姿优美,可供大家一起观赏。”
言罢,他拍了拍手,今日出现在金銮殿的那三个美人踩着碎步进来,伴着悠扬的乐音在殿中翩然起舞,暂时中止了众人的谈话。
魏清诀在泱肆耳畔轻声问道:“阿肆可是对那世子有何看法?”
知长公主者莫若魏清诀,她无需过多的表现,也无需过多的话语,他就能看得出来她对纪越的敌意。
泱肆低头吃菜,用咀嚼的动作掩盖自已说话的唇形:“皇兄,此人目的不纯,你小心他一些。”
魏清诀面上的神情微顿,而后道:“好。”
直至宫宴结束,泱肆的注意力也一直放在对面的江衎辞身上,他从始至终都保持着一个姿势坐在那里,眉眼低垂,几乎不怎么动筷,即使端起酒杯,也只是为了让自已看起来不是呆坐着一般,只是送到唇边,停顿片刻后放下。
反正她是没看到他往里面添酒。
众人散去,魏清诀再次送纪越前往其所住寝殿,泱肆本也打算一同前往,太后已经先开口叫住了她:“靖安,随哀家去寿康宫。”
说完,便在陈嬷嬷的搀扶下越过他们往外走。
定然是因为今日之事,魏清诀有些担心,正想说什么,泱肆已经拉住他的衣袖,摇了摇头,而后对一旁的萧暮道:“劳烦侯爷同皇兄世子一道做个伴。”
寿康宫。
太后侧躺在美人榻上,双目轻阖,由陈嬷嬷为她捏肩按摩。
泱肆跪坐在下方的地垫上,脊背不曾弯曲半分。
案桌旁的安神香烧开,烟雾缓缓攀升,缭绕鼻尖,催人困乏。
昨夜没睡好,泱肆确实有些犯困,实在撑不住眼皮打架时,榻上的太后方才开口:“靖安。”
别人叫她的号,是因为尊敬,太后叫她的号,是因为生疏。
泱肆打起精神:“皇祖母。”
“你长这么大,第一次来给哀家请安,为的却是你的母后。”
太后仍旧闭着眼,“哀家还以为,你在寿康宫外跪了一日,便是学会了隐忍才来同哀家说那些话。”
泱肆听明白她的意思,道:“皇祖母赐教。”
“但没曾想皇上终究还是把你惯坏了……哀家知你在黎塘受了委屈,但你今日之举确实是有过而无不及,皇上不管,哀家不可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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