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银行贷款利率普遍不高,但盛渊不一样啊,这人就是个行走的指数函数。
“先按个二十年算吧。”
二十年后,每个月就算提盛渊工资的一个点,钱都是想象不到的多了。温暖觉得自己可太聪明了,什么银行股票能有浅滩卧蛟的潜力大?
盛渊没答应,只看向她:“大小姐是觉得我以后一定会成功吗?”
他现在一个月挣个三四百的工资,偶尔加上外快也将将翻倍。一个月撑死十几块钱的利息,还不如欠款利息的零头,他不信大小姐能看到眼里。
这并不是笔划算的生意。
“不然呢?”
温暖反问,“总不可能是因为我心地善良吧?”
盛渊没说话,像是被噎着了,半响后,才补充。
“温小姐不怕我每月虚报?”
“应该不会。”
盛渊不是那样的人,他没学问、没家世、没人脉,靠着自己走到那样的高度,全靠他对自己的严格要求。
他的每一天生活在温暖看来都是在受罪,也只有他自己甘之如饴。
盛渊不知道温大小姐哪来对他的那么多自信。他来海市那么久,遇见过很多人,质疑总是大于肯定,嫌弃厌恶永远都占主流,包括很多对他看似欣赏和善的人却也总会暗暗敲打,私下怀疑。
见得多了也就习惯了,从未想过把肯定不要钱往他身上堆得人会是嚣张跋扈的温大小姐。
但盛渊还是拒绝了。
他回头,隔着一扇透明的窗能望见里面快把蔡叔讲哭的律师和秘书,个个都斯文有礼,西装革履。
“换一个吧。”
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他不可能放任自己占人小姑娘便宜。
大小姐还小着呢,想什么都简单。
温暖有些遗憾:“可你也没有什么能交换的了?”
现在的盛渊贫穷、落魄、没什么文化、还有一堆的家庭压力,实在是糟糕透了。也就一张脸能看,身材也不错,但她现在又不是遇不见更好的?
海市体院一扒拉,高大威猛的十八岁男大指不定都还会喊她姐姐。
她不是圣人,很难不心动。
盛渊猜不透她现在的想法,只是觉得她那幅满是遗憾的小模样有些可爱,忍不住扬了扬眉,在无人注意的空间门里。
他放低声音:“我欠你一个要求,行吗?”
盛渊嗓音低,刻意压低的声线总有种在哄人的错觉。
“能力范围内,不违背法律和道德。”
温暖心情复杂地看向他,现在的盛渊似乎一点儿都没有经济安全的意思。
“那我要求你把所有的钱都转给我也可以?”
盛渊不觉得温大小姐能看得上他兜里的仨瓜俩枣,也就没往上添补。
温暖此刻一提醒,他迟疑着开口。
“不涉及现金转让?”
盛渊现在有的也只有现金了,温暖转过目光,再次纠正。
“是不涉及资产转让。”
她素来坦荡,好坏都露在表面,不屑钻这些阴阳空子。
盛渊好脾气地笑:“那大小姐考虑考虑?”
温暖轻哼了声,勉勉强强地答应了。
盛渊转过头,几不可见地扬了扬唇。
片刻后,张秘书推门出来。
“大小姐,差不多能签字了。”
民间门矛盾纠纷即便是闹到警局,也只是协调。只要两方达成一致,签个字留存就能走。
温暖穿门而入,张秘书撑着门,朝她简单说了下情况。
“清理的问题已经跟他们说过了,咱们不接受这个方案。所以现在商讨的就是折价赔偿的问题。这个包他们谁都不要,所以咱们如果接手的话,肯定要承担一部分价格。”
张秘书语速很快:“律师的意思按着民法划责任,蔡家故意损害,至少要承担百分之五十以上的责任;盛家跟咱们共担次要责任;店铺管理不善,擅用童工,也需要承担部分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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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怎么听懂,但温暖看赔偿单子还是能看个明白。
一目十行的扫过,价格还算满意。
只有蔡家人个个面如菜色,就连人精盛文康都哭抽噎了。
小可怜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