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渴望铭记,却抵不过岁月流转。
记忆斑驳。
2o18年,是多雨的一年。
三月某天凌晨五点,傅九从睡梦中醒来,躺在床上呆片刻。
狭小的空间,简单的陈设,连接的数位屏没开机,预示着又一个梦想半途而废。
洗漱出门。
凌晨六点的街道格外冷清,能得见的身影只有卖早点的店家忙碌着。
至于那些往来的车辆,则被不自觉忽略。
沿着导航规划的路线一路步行,约摸二十多分钟后,到达新入职的公司。
因为没有钥匙,只得在门外等待打卡。
半小时后,老板来到,两人尬聊几句。
彼时,傅九还是个保有自律性的人,但这种特质并不会使人高看一眼,相比之下,可能显得莫名其妙。
第一办公室打卡,第二办公室上工。
说是上工,其实也就是在一个便于被“监控”
的位置上无所事事。
直到,他被临时安排跑腿,同做标书的王二一起前往螺蛳湾送标书。
在王二的带领下,傅九一起上了公交车。
车上乘客略微拥挤,没有座位。
其中,精神抖擞的老年人与死气沉沉的年轻人对比鲜明。
两人近在咫尺,傅九这才开始注意到这个相比自己,身形娇小的女生。
彼时,王二的语言风格有些不自觉嗲,反馈到傅九这边的观感则是温柔可爱。
虽然不愿承认,但某种程度上,傅九对王二已然有些“一见钟情”
的嫌疑。
到达螺蛳湾,恰逢有人在外围卖冰淇淋,傅九想尝,似不好意思一个人吃,于是便买了两份。
期间,两人留了联系方式。
标书送到后,王二问他想喝什么,他说喝水。
返程途中,傅九的上司绿泡泡消息问他还回不回办公室,他回复要回。
然而,他显然不了解这座城市下班高峰期拥堵的路况。
眼见说好返程的时间将至,王二建议他打语音电话跟上司汇报一下堵车回不去的情况。
他不会。
那时候,他的聊天阵地仍在企鹅。
兴许是不热衷于接受新事物,对于绿泡泡的接受度不高。
王二对此感到诧异,这年头居然还有人不会打绿泡泡语音电话?
下了公交,已经是傍晚六点多。
傅九请王二吃了一顿盖饭,等饭期间,傅九拿出手机玩一款射击游戏,王二说自己也喜欢玩。
她提议有时间一起玩。
饭后,各回各家。
回到合租的复式小区楼,傅九把自己锁在小房间内,看着数位屏呆。
独处时,傅九总不自觉感到孤独,画画画不好,码字码不出,游戏不好玩。
仿佛结束一天的人际交往,透支了所有的自驱力。
他很想做些什么。
可没有动力。
他无法判断这一趟该不该来,一想到自己眼下的处境,属实开心不起来。
他脑海中浮现王二的身影,不过很快被他抹去。
熬到九点,熄灯睡觉。
第二天照常在五点半醒来,仍是呆片刻,昨天的那一抹悸动消失无踪。
是时候,迎接新的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