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秋风说:“你一定认为我是鼠两端的白羊狼,所以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信,但你只需小心,他对你倒似乎更有恨意,相信为兄的眼睛和感觉即可。”
唐钺笑道:“段兄离间成功,我记下了。”
段秋风也笑:“老弟当年弃暗投明,老兄佩服,其实有此意向者,远不止老弟一人。当年只是没想到,秦城竟是共党,我们同乡,我竟一点没察觉,此种人才是党国心腹大患啊。”
唐钺问道:“当时怎么现他是共谍的?”
段秋风说:“当年延安从南洋华人手里募集了一批经费,那批经费转道上海,电文被截获,秦城是电报经手人之一,消息泄露后,他又屡次出现在敏感地方,日本人就盯上他了,幸亏他跑得快,据说再有一晚他就被摁住了。”
唐钺说:“秦城这人深不可测,他是共谍不足为奇。”
二人正聊着,林景程敲门进来,向唐钺说:“天晚了,那边要锁门了,段教员应该回去了。”
段秋风起身说:“老弟,你是能人,什么困境于你都是暂时的,以后记得老兄在此,老兄已迷途知返,愿为党国再效犬马之力。”
唐钺点头说:“兄弟记下,段兄早点歇息。”
看着段秋风离开,唐钺相信办公楼一定也被锁了,看着门口墙上的人影,唐钺知道,离开这里对于常人并非易事。
次日九点,苗振邦和沈知秋、庄沐春才乘车来到,唐钺从窗口看去,觉得苗振邦似乎不如昨日有精神。待三人坐到会议室,苗振邦眼圈是黑的,他们应该是熬夜了,连夜突审,应该是从哪里打开缺口了,唐钺不由担心,是谁被他们扣下了呢?
苗振邦先开口:“唐处长,昨晚休息得可好?”
看着唐钺点头,苗振邦又说:“今天还有一些事项需要请教,希望唐处长配合。”
唐钺笑道:“那是自然,苗特派员但问无妨。”
沈知秋问道:“唐处长可认识齐兰馨女士?南京孝陵卫右卫看守所的少尉医务员?”
唐钺想了一下说:“认识倒是认识,不过是多年前的事了,194o年3月到6月,我们在一起执行过清除任务。”
沈知秋说:“据记载,清除任务很成功,齐兰馨被授最高嘉奖,可她为什么反而被调去南京?这件事总部记载,是唐处长你一人决定的。”
唐钺说:“是任务需要,当年已向戴老板汇报,并征得老板肯。”
沈知秋问:“是什么任务,现在能透漏吗?”
唐钺说:“她去南京潜伏,等待时机除掉汉奸商人吴志远。”
沈知秋说:“齐兰曦是共谍,是通共的原皖西剿总司令长官吴长岭的联络人。她被遣至南京,其实就相当于犯错流放,唐处长当年是否已现齐兰馨的共谍身份,才出此下策的?”
唐钺吃惊地问:“她是共匪吗?当年让她去南京,只是觉得她机敏能干,能够独当一面,至于她是不是共匪,当年她确实没有任何言辞、行为上的赤色倾向,这一点我可以保证。”
沈知秋问:“那就是,您始终未现齐兰馨的共谍身份。”
唐钺说:“我与她共事,不过三四个月,大部分时间我在76号供职,任务中与她相处时间有限,没有机会仔细考察她的底细。”
沈知秋看着苗振邦,苗振邦点头,沈知秋接着问道:“四二年六月,书婉瑜课长,当时她对外称呼盛婉真,被你在江边打伤,您第一份报告中讲,她有共匪和变节嫌疑,所以您将其处置,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