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旱刚过去,今年孤不欲征税,让老百姓多囤点粮吧。除了粮食,还有盐水、煤税、铁税、商税,国库怎么会空虚?”
进?了国库的最后大多是肥了这?些硕鼠的,端木帝也想改革吏制,只是现在不是时候,而且他也想好?要怎么改。
有一点是无比清晰的,皇权与相权的冲突,若非有太尉的军权,皇权怕是被相权压得死死的。端木帝刚继位的时候,连个圣旨都没法下,想看?的奏折都要看?丞相给不给他。这?种窝囊气?真的令人终生难忘,所以端木帝一直在想方设法地削弱相权。
若是他不能成功,就?该他的儿子继续受气?了,这?可不行。
刘世?贤何尝不知道有其他的税呢,而且这?灾年一过,河道一通,商税就?会源源不断的滚进?来。但是,他们的目的可是既要又要也要,码头那些利润动人,怎么能不去争取呢。“陛下,军备难筹,且灾荒后,应该嘉奖这?些赈灾有功的朝臣们。”
端木帝心理冷哼一声,你们有什么功劳?不过,他顺着刘世?贤的话直接开口说“嘉兴侯在这?两年居功至伟,赐嘉兴侯为?定川王,爵位可沿袭三代。”
嘉兴侯就?算不封王,也是以后的瀚海王,这?还再封一个王。功勋们都忍不住要嫉妒了,谁家十?二岁的小子能自己挣个王爵回来。
武王当即跳出来反对,“嘉兴已经封侯,甚至还有半数的码头运营权,凭什么再封王?我?等端木血脉尚且无此?殊荣。”
你除了端木这?个姓,还有什么能拿出手的?端木帝对这?些功勋是一点好?感都没有,他让王公公直接念了一下小王爷这?两年的功绩,封侯是因为?灾年一开始,送了朝廷价值数万金的粮食、菜籽油;给码头运营权那是之后的数万斤粮食,关键这?些银钱,小王爷都还是背着欠款的。
至于这?封王,旱灾之后的暴雨谁没看?见,若非这?河道的疏通,洪灾是免不了的;还有啊,各处的庄家都比之前要好?,为?什么,因为?小王爷分?享给大家的淤泥肥。这?都是利在千秋、功在社?稷的大事儿,你好?意思凭借一个姓,就?去抹掉别人的滔天功绩吗?
虽然不少功勋就?是当场耍赖,觉得这?王不能封,但是端木帝心意已决,这?定川王他是封定了。不仅如此?,他还嘲讽了一下,某些藩王,在灾年不说赈灾还跑去强要小王爷的物资,百姓一天一顿饭,他们一天三顿烫锅。
端木帝可是在自己的小黑本上狠狠地给这?群人记了一笔,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
丞相?他们对嘉兴侯封王一事,反应到没有大,毕竟不封他,也不会封朝臣。他们关心的是码头的运营权。这不,早于?丞相?达成一致意见的宗正开口了,“陛下,女子本就该在后院相?夫教子,没道理让长公?主如此辛劳,我端木家大好的男儿多的是,尽可由?陛下差遣。”
宗正能和?丞相?达成一致,不是没有原因的,他本身就是个重男轻女的典范,为了要个儿子,他先?后纳了二?十个妾,才得了一个儿子。这事儿也是坊间的笑话之一,而?且他那宝贝儿子也是纯粹的纨绔,吃喝嫖赌那是样样精通,赌坊去宗要债都已经是轻车熟路了。
接着不少王侯都开始复议,为什么呢?因为他们自己的儿孙都没个正经的差事,结果?这长公?主一介女子居然参政了。必须反对,武王直接说“牝鸡司晨,臣劝长公?主遵天伦自行?辞去朝政,好好尽女子的本分。”
这话很是无理,小?王爷已经准备骂人了,不想有人比他还快。九岁的四皇子直接站出来,指着武王的鼻子大骂,“这江山是我父皇的江山,你又是个什么东西,胆敢指责我皇姐。儿臣请父皇治这鲁王大不敬之罪。”
小?皇子人小?,气不小?。说完以?后,抬头挺胸,环顾四周后,接着开口“长公?主奔走四方修建水窖、井渠、溪井的时候,你们在干嘛;长公?主拿出自己的千两黄金托嘉兴侯买粮给百姓的时候,你们在干嘛。”
朝堂之上?鸦雀无声,其实没谁真的觉得长公?主能力不行?,相?反,是她的能力太行?了。谁不知道这岚城现在以?完全被?长公?主收服了,平城的驻军也换成了长公?主的人。丞相?等?人几次给她挖坑,她都巧妙的躲过去了,若非长公?主是女子,这太子之位非她莫属。
一旁老?神?在在的宗正心里暗骂这群藩王是废物,怎么连个九岁的孩子都说不过。他抬头看见端木帝的表情,那表情似笑非笑,想了想,他也没有揪着长公?主参政的事儿继续说,毕竟端木国也从来哪条祖宗家法明确说不准女子干政。
于?是宗正换了个换题,“陛下,国库空虚颇为严重,今岁给王侯们的俸禄尚且不足,臣请陛下收归码头运营权。长公?主总归是要出嫁的,这码头运营权当属于?我端木皇族。”
老?匹夫,真当自己是皇帝、公?主的长辈了吗?端木帝眼睛盯着他,问“王侯们好意思要俸禄吗?孤的一家人都在节衣缩食,你们是觉得你们比孤的一家更为尊贵吗?”
这非议都是冲着长公?主去的,但是她一直没有什么表示,有她的父亲、弟弟在保护她。其实,这码头运营权交给她本就是个幌子,为的是不把这码头的利润放进国库,被?丞相?等?人贪墨了。
宗室的贪得无厌一样令人讨厌,何况这群宗室只觉得什么好处都是理所应当的,若是能减了这些宗室的开支,端木国何愁凑不齐银子去攻打北蛮。但是宗室和?丞相?等?人只能一个一个来收拾,不然内乱一起,又是民不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