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影疏不等他们二人靠近便咬着牙率先站了起来,腹部的鲜血不住地往外流着,仿佛永远也流不干一般,她扯了头巾随意地缠在了腹部,随手摸了一截树枝便朝白衣女子袭了过去。
支梓沐面色一惊,“大宗主小心。”
白衣女子回身出掌,冷哼一声,“不自量力。”
朝影疏硬生生地受了这一掌,她捏住白衣女子的手臂才没让自己直接被拍飞出去,朝影疏以木枝做剑,在躲避着白衣女子生猛的进攻时,手中也不断挥舞着木枝,却连白衣女子的一片衣角也未曾擦到。
朝影疏连挥四下便觉得双眼发黑,意识开始模糊,已经不清楚自己在做些什么,最后一招木枝刺在白衣女子的肩部时,她已经没有力气了。
朝影疏后退了几步,用木枝撑着身体,双眸依旧紧紧地盯着白衣女子。
“君子剑?”
白衣女子上前一步,她揪起了朝影疏的衣领,瞠目欲裂,质问道:“你是谁?谁教你的君子剑?”
一道凌冽的剑风袭来,白衣女子迅速抽身而退。
厉风行将朝影疏软绵绵的身体接在怀中,他勾唇轻笑,“师姐,好久不见。”
白衣女子长袖一甩,双手负后,冷冷地说,“厉风行,你来做什么?”
厉风行摸了摸朝影疏的头发,“这么一个漂亮的小姑娘,被你打成这个样子,可怎么办啊?!我来是为了防止你以后后悔的。”
白衣女子冷哼一声,“吟游什么时候也开始大发慈悲救助朝廷的狗了?”
厉风行语气轻快地说,“难道我应该坐山观虎斗,看你们狗咬狗?”
白衣女子说,“厉风行,当初吟游分裂之时,我便同你说过,我们道不同不相为谋,到现在了你还以为我们是朝廷的走狗!你睁大你的眼睛看看,你救得那个才是朝廷的狗,地字御影!”
厉风行摆了摆手,一脸不耐烦地说,“行了,上了年纪的妇女就爱叨叨,我走了。”
说完,他将朝影疏背上,足尖轻点,身影犹如狂风之中的转蓬,来去无踪。
厉风行在石道中疾行着,突然感到后肩上的皮肉一紧,他停下了脚步,后面传来一阵细弱的声音,“师父,岔道的另一侧,拆骨手在哪里。”
“拆骨手?!”
厉风行严峻的面色突然出现了一丝破裂,他突然笑出了声,“乖徒弟,你都成这个样子了,还有心情管别人?”
朝影疏说,“他给了我宗主之令,还传了我月照西乡,必须要救。”
“月照西乡?他自己都搞不明白的东西,怎么传给你了?真是误人子弟啊,乖徒弟,你听师父的话,咱们先不去救他,先救你啊,乖。”
说完,厉风行便背着朝影疏离开了龙门镖局。
“啪”
一声脆响,茶杯连带着盏子碎成了一朵白花,茶水混着鲜血溅了满地,茶香四溢。
付临重新端了一杯茶放在了江衍的手边。
江衍面色阴郁地坐在主位上,下位第一个便是白衣女子。
支梓沐三人跪在地上,为首之人是那个黑衣人,此时他的肩头正有鲜血不断地涌出,茶水残留的热气在他的肩头袅袅升起。
江衍拿起杯子,轻抿了一口里面的茶水,片刻后才笑着说,“白夫人,这件事您看应该如何处理?”
白夫人神情淡然,“谁引来的人,做错的事情,便惩罚谁就好,这件事雁王不必同我商量。”
江衍放下了杯子,“说吧,引她来的目的是什么?”
支梓沐支支吾吾地说,“来……来为她祛除蛊毒啊……”
江衍突然厉声说,“你撒谎!”
他全然不笑的脸上多了几分狠厉之色,紧皱的眉间多了一道深深的褶皱,俨然一副气盛的模样,“御影和怀殇虽都在我的管辖范围之内,但是御影的大权还是掌握在武帝手中,御影与武帝之间有直接的联系方式。你们今夜引她来,若是因为无聊,就祈祷着她不会直接上报武帝吧,否则直接拉出去顶嘴灭口。”
白夫人出声规劝道:“她没有知道我们的计划。”
江衍起身,“这是因为白夫人的管教出现的问题,还希望下次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说完,他便带着付临离开了。
天鹰教
◎银龙啸凤知深◎
朝影疏醒来已经三天后的事情了,她也算是将这个年给睡了过去,她刚起身便感觉到一阵头晕目眩,直接趴在床边干呕了起来,三天没进水米,前胸贴后背的也没吐出些什么东西来。
莫照书上前给她拍了拍背,又递了一块干净的手绢上前。
朝影疏胡乱抓过手绢擦了擦嘴,感觉五脏六腑都要呕出来了,她靠在床前休息了片刻,一开口声音便嘶哑的厉害,“厉前辈呢?”
莫照书说,“出去买药了。”
朝影疏看了看窗外万里无云的天空,“我这是睡了几天了?”
莫照书调侃道:“恭喜朝女侠,成功的把自己睡大了一岁,恭喜恭喜十七了,大姑娘了。”
朝影疏抬起头不咸不淡地看了一眼莫照书,就这一眼她便呆住了,面前这人憔悴不堪,双眸中遍布血丝跟往日风流倜傥的莫公子简直天差地别。
“你……”
莫照书疲惫地按了按眉心,风轻云淡地说,“被你吓的,第二天早上起来发现你不见了,找了整整一天都没见人影,还好在街上遇到了厉前辈。”
朝影疏起身将床让给了莫照书,她随手取了件外袍披在了身上,“你睡会吧,我好多了,躺不住了。”
莫照书用力眨了眨干涩的眼睛,“我又没流那么多血,少睡几次没关系的,再说生前何须久睡,死后自会长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