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郎一脸真挚,危玠只得将心中那股瞧见她穿男装,便升腾起的邪气暂且压制,牵起她的柔嫩小手,带她爬上阁楼去三层。
危玠将两侧紧闭的窗打开通风,光亮倏然照进来,一排接着一排的木质书架,中间是不到两人宽的过道,卷宗简直数以万计。
男人却像早有准备,利落得拉她到第二排东南角的书架前。凌玉果然瞧见了标记着危琢太子的铭牌,心头正欣喜,下意识伸手去碰,却现这最顶层对自己来说高过头了。
“在顶阁,须得着人将梯子搬来。”
危玠轻笑:“用不着。”
然后,他轻盈似燕,眨眼间就将那卷宗握在了手里头。
“多谢皇兄!”
凌玉自内心感谢了句,伸手欲拿,可却捞了个空。
脚下一滑,径直跌进了危玠的怀中,这里空间过于狭窄,使她不得不双手紧急环住他的脖颈,惊魂未定之余,不知所措道:“皇兄?”
危玠高高举起的手握着卷宗,不怀好意的晃了晃:“小玉就是这样求哥哥办事的?”
他垂下面颊,薄唇轻啄女郎粉嫩似桃花瓣的耳垂,嗓音危险起来:“哥哥很好哄的……可只是一句话,也太敷衍了……”
凌玉身子一软,面颊倏然涨的绯红,指尖紧紧攥着他的衣袍布料,从他怀里仰起头,慌张道:“皇兄,不可以!”
可危玠却对那抗拒熟视无睹,伸手按在她的小腹之上,轻轻揉按,嗓音沙哑:“还疼吗?”
凌玉忽而想起那日在画舫上的画面,心中羞耻爆,手搭上他的手腕,不住的推拒,在这狭小的空间下,几番纠缠,她的鬓已经彻底散乱,几缕碎贴着面颊。
危玠眯了眯眼,暗色更深,帮她理了理碎:“为你准备的那些补药可有好好按时喝?”
凌玉当然还是怕他的,咬唇轻声:“喝了的。”
“乖。”
而后,男人竟然直接将卷宗扔在地上,急不可耐的开始攻城略地。
凌玉如今敏感至极,哪里经受得住他这样激烈的摧残,纤长的眼睫噙着戚戚然的泪意,似露水打湿芍药,瞧着可怜极了。
危玠明白她的退缩、她的害怕、她的顾及,铁臂更用力将人环抱住,轻声安抚:“乖小玉,你会习惯哥哥的。”
他就是要将自己最浓烈、最炙热的爱意,全部都给予她,让她逃无可逃。用极至的爱叫她心口深刻下他的名字,再也不能忘却那些,狂放疯魔的瞬间。
她的小玉真的太脆弱了,哭的梨花带雨,身子不住的颤栗。
窗外,一场初春之雨如期而至,雨水哗啦,不管不顾的怕打在窗户上。
凌玉将头搁在男人肩膀上悲怯哽咽。
危玠炙热的大掌托起她的面颊,瞧见她就像是失了魂魄般,此刻,她何其依赖自己啊,仿佛下一瞬,就要融入自己滚烫的爱意。
他爱惨了小公主这副模样,孤苦无依,孤立无援,她的世界只剩自己,唯有依赖自己,否则别无选择,一束开到荼蘼的哀艳芍药,叫他了狠的想要更猛烈疼惜一番。
危玠凝了凌玉片刻,终于还是遵从了本心,大掌包住她的后脑勺,将人重重抵在书架上,狠狠的亲吻她。
外头大雨滂沱,浩瀚天地沉入水中,而翰林院书架前,这寂静闭塞的一方天地,郎君正动情拥吻着颤的女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