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远离了陆家两位姑娘和陈胜芳的身边后,钱大海家的“啪、啪”
就给了钱云柔两个巴掌。
钱云柔都被打懵了,还没有反应过来,钱大海家的就揪着她的耳朵,将她往门口拖去。
嘴里不干不净地骂道:“你这个小贱人,想嫁人想疯了吧,还跑到人家陆家的院子里来不走了?怎么着,你还想给人家陆大爷做妾啊?”
“可惜就你这个丑样,又是个没规矩的,人家陆大爷怎么会看得上你?你要实在是耐不住寂寞想嫁人,那你也完全可以嫁了,你娘是死了吗?不会给你找个男人,让你跑到这里来发骚。”
“你娘没有出息,没有本事,给你找不到男人,还有我呢,我给你找一个怎么样?”
“下贱东西,没眼力劲的烂货,什么东西,就凭你也配当我们钱家的小姐?我看你掐死你族里都没有话说,仗着你爹有两个臭钱就以为高人一等了?”
“你看看你身边都是什么人,人家什么教养,你什么教养?”
“贱人,丢人现眼的玩意,看我今天不好好管教管教你!”
钱大海家的下手太狠了,钱云柔敢哭闹,上去就是几个打耳刮子。钱云柔想跑,拉回来就是几脚踹过去,最后直接死死地拽住钱云柔的头发,像拖一条死狗一样把她从陆家的院子里拖出去。
从头到尾,陆家几位姑娘和陈胜芳都看见了,小姑娘从未见过这样凶悍的婆娘,别说是劝了,都不敢上前。
钱云柔虽然该打,该受教训,可这个妇人的手段未免太暴戾了,简直没有把钱云柔当人。
就在她们跟出去,眼看着钱云柔被拉进出陆家还在挨打的时候,都忍不住开始唏嘘。
尤其是陈胜芳,她们几个小姑娘都看得惴惴不安,担心钱云柔被打死了。
王秀却在此时拍了拍手,淡淡道:“这就是犯蠢的下场,仗着自己是来做客的就不知收敛,来做客的怎么了,来做客的我不能收拾我还不会找人来收拾了?”
陈胜芳闻言,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她突然明白了,表嫂对她真的已经很好很好了。
陆云鸿说人话
处理完钱云柔,王秀又让蓉蓉送了两套她没穿过的衣服去给陈胜芳,叮嘱陈胜芳把被褥都换了,也别要了。
不过丢出去被别人捡到也不好,还是烧了干净些。
顺便让秦管家弄点柚子叶在门口洒点水去去晦气,这倒不是针对钱云柔,而是钱家的做法太恶心了。
他们以为陆家是什么人家,随便送个小姑娘过来就是结交了?
那小姑娘是来做客的?还是来伺候人的?这些事情都不说清楚的吗?
做客的长辈不在,怎么派人去报信了还不来接?
不是做客的,既然是做丫鬟伺候人的,怎么不写一个卖身契?
不清不楚,不明不白,这不是明摆着自取其辱吗?
钱大海家的那样打了钱云柔,村里不明所以的村民自然会问。钱大海家的脾气又冲,三两句就把前因后果说了,直骂钱兴家的两口子不要脸,摆明了想送女儿去陆家做妾。
村民们当即就对钱云柔指指点点的,钱云柔脸皮再厚,此时也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
所有人都知道了,那她的名声也毁了。以后再想去陆家,怕是不能了。
被大伯母打了一顿,浑身都痛,这会子见众人都在说她,一时间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之前钱大海家的不想她在陆家哭是嫌弃她丢人,这会子见她大哭,直接嘲讽道:“哭啊,哭大声点,最好把村里人都哭来看看,看看你爹娘教出了什么货色?看看你是怎么败坏我们钱家的家风,看看你这小贱人以后还有没有人要了?”
“你哭啊,使劲哭,用力哭……”
钱云柔被震住了,不敢再大声哭,只是小声的啜泣。
可钱大海家的声音太大了,震得村里都有回应,没过一会全村的人都知道了。
众人都等着看钱兴家的笑话,此时的钱兴两口子也赶到了清泉村。
原来他们早上接到消息,本来想立即来接女儿的。却又听到王秀和陆云鸿今天要回清泉村,便打消了念头。
想着试探一下陆云鸿夫妇的态度,如同他们容得下,那女儿留在陆家的事情就有戏了,如果容不下,肯定还会派人来通知的,到时候他们再来接也不迟。
谁知道王秀不按套路来,直接找了村里的人,找了他们钱家的人来管。
这下他们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受尽村里的奚落和白眼不说,还被自家大嫂揪住好一顿臭骂,险些没跟他们夫妻动了手。
等他们要带着女儿回城时,钱兴还想下车去跟陆守常赔罪,谁知道秦总管就等在路口呢。
身边放了一堆物品,看着十分眼熟。
秦总管道:“钱老爷接到钱小姐了吧?”
钱兴红着老脸,不好意思道:“接到了,我正想去跟陆老爷道歉,是我们管教无方,我们把她带回去,一定严加管家。”
秦总管笑道:“不必了,女儿是钱老爷的,品性如何跟我们陆家无关。这些都是钱老爷之前送的礼,我们老爷让我带来了。”
“令嫒虽然年纪小,但在别人家做客还说主人的是非,这可不是没规矩,而是蠢不自知。”
“我们老爷说了,以后两家若无什么事,还是不要来往的好。”
秦总管说完,微微颔首后便走了。
钱兴看着堆在地上的礼,都是没有拆开过的,心里明白,两家怕是没有什么来往了。
想不到他钱兴聪明一世,自诩是这村里少有见识的人,竟然会栽在自己女儿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