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结束后,我发现自己脑神经受损,从此瘫痪在床,痛苦不堪。我终于明白了,她对我的恨意深入骨髓。
从我将谢泰宇送进监狱的那一刻起,她的恨意就从未停止过。
直到我生命的最后一刻,我仍旧无法理解,她明明知道谢泰宇接近她只是为了骗取金钱,却还能对他怀有深情,而将我视为眼中钉,最终找到了报复我的机会。
人的堕落,往往无迹可寻,仿佛深渊中的暗流,悄无声息地侵蚀着理智的堤坝。
幸运的是,命运赋予了我重生的契机,这一次,我决定将选择的自由交还给她,同时也想亲眼目睹,她那所谓的“执着”
是否值得两世的追求。
我没有急于提出离婚。那个夜晚,我和儿子亮亮依旧为赵婷庆祝生日。
她尽管努力掩饰,却无法隐藏内心的纷乱。
昔日的梦中情人再次出现,无疑给了她巨大的心灵冲击。
我们预订的是双床房,她却坚持要与儿子共睡一床,理由是我睡眠浅,怕翻身打扰到我。
这是我第一次听说自己睡觉轻,我微微一笑,默许了她的决定。
她如此急切地守护着自己的“贞洁”
,倒也符合她上一世的风格。
我躺在另一张床上,闭上眼睛,心中却是波涛汹涌,前世的种种不甘与愤怒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深夜里,轻微的脚步声打破了宁静,赵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房间,直到凌晨五点,她才带着一身不属于家庭的气息,悄然返回。
回到市区,赵婷依旧以医院值班为由离开。我送儿子去兴趣班后,并未在外等待,而是直奔律师事务所。
第二天,我又拜访了之前工作的人民医院的老领导。
当得知我希望重返岗位时,老领导却摇了摇头,告诉我人民医院作为市区顶尖的医院,不可能随意让我来去自如。
我虽然拥有博士学位,但中间七年的工作经验缺失,让其他医院也不敢轻易让我重返手术台。
自从七年前赵婷生下儿子亮亮,由于家中老人不适合照顾孩子,加之当时保姆虐待婴儿的新闻频发,我们商量后,我决定辞去医院的工作,成为了全职爸爸。
那时,我已是神经外科的主刀医生,老领导曾多方劝说,认为如果我能克服眼前的困难,未来的职业道路将一片光明。
但我认为,女性重返职场的难度远大于男性,如果家中必须有人牺牲事业,那个人应该是我。
赵婷在外打拼,同样不易,我们只是各自承担着不同的角色。
然而,现实却以一种残酷的方式告诉我,我所付出的牺牲,最终只换来了自己的感动。
在我不屈不挠的请求下,老领导终于给了我一线希望:“下个月,下属县城的影像科有个医生岗位公开招聘,如果你觉得合适,就回去准备吧。”
那是一个距离主城区两百多公里的小县城,没有动车直达,只有长途汽车,单程就需要耗费十几个小时。
那里的工资水平低,且是影像科的岗位,与我之前的工作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