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阮辽微带冰凉的指节抚上她的面。
他嗓音淡漠得发冷:“真真,我是骗你的。”
下颔被捏得发疼,楚真真皱起眉头,被迫抬起头看着阮辽。
少女星眸圆而水润,瞪大了看人时,有种不屈的楚楚之感。
如果换了旁人这样钳制她,楚真真早就浑身紧绷,将欲反抗。可是面对阮辽时,楚真真有种本能的信任。
这是她养大的崽子,仙姿玉质,高节清风,绝不会轻易伤人。
故而她尽管姿态受迫,语气却仍旧散漫如常:“你骗了我什么?尽管说,我不会对你生气的。”
在楚真真简单的脑回路里,阮辽这等仙君,即使是要骗人,其目的也必然是纯良的。
阮辽低眼瞧她。在这样的姿态下,他的眼和眉都离楚真真极近,连声息都要交缠在一处。
极尽暧昧的姿态,眼前的少女却好似分毫感知也无,只是睁着一双澄澈的眼,干干净净地看他。
阮辽蓦地觉得气闷。心底的郁气将某种欲求推波助澜,使得他眼底的鸦青颜色更深。
于是他怀着一种恶劣,朝楚真真更贴近了一些。
仙君声息轻轻的说道:“我是剑主,秋水原就该听我的。”
楚真真的眼瞳颤了颤。
她能感知到自己离阮辽的距离有些太过亲近,清浅的桂香因来人的贴近而显得馥郁,属于阮辽的气味氤氲在她身周,令她的神智都变得恍惚飘渺。
剑不剑主的,一时间也变得不太重要了。
楚真真强忍着想要薅一把自家崽崽的冲动,用力推了推阮辽。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道:“别离我太近,不然我怕我做出什么有悖人伦的事情。”
阮辽并不随着她的推拒而松手,他依旧捏着楚真真的下颔,对着她的双眼,问道:“你我之间,有何人伦?”
楚真真气闷了。她颤巍巍地伸出手,指了指自己,道:“我把你养大,我是你娘。”
她又指了指阮辽:“你是我的崽崽,你我之间,不可以做亲密的事情。”
“……”
楚真真不傻,她已经隐隐约约能感觉到,阮辽好像是想要嫖她的。
就像她喜欢逛花楼逗美男一样,阮辽见她长得那么好看,也想要嫖她。
楚真真觉得可以理解,这是人之常情。
但她不太能接受母子。
在听到楚真真的回话之后,阮辽的神色变得有些无奈。
随即,他叹息般地说出一句:“不可以吗?”
楚真真肃穆:“不可以。”
阮辽道:“如果我偏要呢?”
楚真真:“……”
楚真真觉得世界观有点崩塌。她艰难地转动了一下脑筋,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所谓人伦不是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