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又补道:“后来觉得老家不如以后要个新家,找你来了。”
儿时生出的消极如影随形,如果没有姜晚橘,等死跟坐以待毙就是肖厌的余生。好在世界待他不薄给他束光。
哪怕真为了骗他眼泪,逗逗耍耍也没有关系。
叶上的喜欢二字叫恶犬垂头俯首称臣。
三两好友的笑声混着风声在海边沙滩回荡。姜晚橘没深究,掸掸沙子站起身来,坐着的肖厌侧眼抬头:
“干什么去。”
“给家里的病狗买药。”
肖厌没说什么,慢悠起身跟在了她一旁。
两人跟朋友们简单提一句先行离开。他们走在软沙上,夏夜海风吹乱黑发。
肖厌身体不适头脑昏沉,但步子还算稳。
姜晚橘没话找话槽他:“等我学成归来,多带你出去溜溜,身体素质是真拉。三天两头就发烧。”
彼时的姜晚橘只以为未来很长,她出国年,世界还是那个世界,肖厌仍旧是年少轻狂独属于他的肖厌。
肖厌默了会儿,声线微沉,明知故问:“去哪学。”
姜晚橘:“大洋彼岸。”
她顿顿,“会想我吗。”
肖厌话里不见犹豫,沉沉声线定然混风来:
“会。”
姜晚橘侧头去看。
少年风骨,背后是一望无际的暗海,未知感叫人期待又恐惧。
肖厌肩背笔挺,站在她跟前就好似一棵遮天蔽日的树,一株带微小毒性无声的滴水观音,又像是在她心里无法无天疯长的野草。
世界施压在他身上,他也和植物一样,伤痕满身不喊不叫,壳子傲气肆意,内里大多时候静。以沉默与漠然回报世界。
海边那一晚肖厌跟姜晚橘住了一个房间。
因为来得突然,没有空房订,众人起哄他们住一起,姜晚橘不好意思把高烧的肖厌遣走,只好应下。
单人间里姜晚橘打趣他:
“故意的吧,过来这不提前订个宾馆。”
肖厌拆药吞水,声音哑哑:“对,故意的。想跟你同床共枕。”
“真直白啊肖老板,早干什么去了。”
“怕你玩我,一天念八十遍清心咒。”
“玩什么。不是你玩我吗。”
“也不知道哪个坏女人要追我甩我叫我哭。”
“。”
死去的记忆被翻出来,姜晚橘喃喃:
“这都多陈年的往事,况且我也没拿你怎么样。”
“不是直接拿下了?给命文学都得来找我当男主。”
姜晚橘被逗笑,乐呵呵看他。“是吗,先红个眼看看。”
“不太会。”
肖厌拒绝完,从兜里取出生日时候收的那片平安叶,放桌上问:“这东西写的是不是真的。”
姜晚橘瞥一眼,愣了愣,连自己都快忘了上面的小心思。
她拿起来翻来覆去地看,几分感慨:
“这么久了,保存真好。”
肖厌:“你给的,这不得带到棺材里。”
“晦气。”
姜晚橘骂一声:“跟八题错五道一起是吧。”
“嗯。”
他道,带点淡淡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