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司渂动了。
她穿上鞋子,往殿前走去。
景晨跟着她的步伐,站在殿前,厚厚的窗纸如何能够看清外面的景色,景晨索性将窗户打开,令二人能够将外景色尽收眼中。
方才出府时天色还是昏暗阴沉的,上山时司渂布法令此处云雾缭绕,许是术法已散,当下,就连呼啸的寒风都温和了许多,而遥远的天边,那薄弱的日头,将将洒下了些许日光,这些日光透过厚厚的积雪,尽数落在了周遭素净的白中,折射出细细光斑,倒显得雾灵山有了几分仙人胜地之感。
“我算的便是你的姻缘。”
良久,司渂忽地转过身看向景晨。
景晨面上的白玉并未折射出任何的光彩,然而在此刻,却更显得她白皙晶莹。
司渂自是知晓景晨为女子的,这些年她不说,她便装作不知。如今,倒也是不得不说了,她定睛,瞧着景晨的眉眼,认真地说道:“可还记得你是何星入命宫?”
命宫?景晨皱眉,很是坦然回答:“不记得,估计七杀吧。”
见司渂还要继续说这些个她搞不明白的东西,景晨抬手,打断:“你直接说罢,我该如何破局,不要再同我讲这些个星命、周易了,我听不懂。”
“你啊。”
司渂无奈,不再多言,转而将自己的卦象,“你八字命格是食伤制杀,姻缘一事顺其自然便是。不过,对方该是权柄在握之人。”
权柄在握。
景晨没忍住,嗤笑出声:“难不成你要说段毓桓了吗?”
怎能扯到王?司渂微微一笑,瞥了眼景晨,沉声:“虚龙假凤,哪里称得上是权柄在握。”
这话说得甚是合景晨心意,她笑了笑,没再言语。
“我幼时观你面相,被师父责罚跪了两日。那时师父言道,吾等不配给你看相,我原是不信,现下看来果真如此。”
司渂留下一句没头没脑的话,便推开了殿门,似是要离开,“问筝,切勿逆天而为。”
逆天而为?
那若是她偏要逆天而行呢?
景晨何事做不得?
就算是娶了女子,天又能奈她何?
红月
红月
雾气甚浓,几乎看不清前路,空气中也弥漫着不好闻的味道,令人忍不住以手掩面。
“主子可在?”
着一身黑衣的男子踏马而来,行至门前,下马,询问迎上来的小厮。
小厮点了点头,眼神沉着,瞧着来人的后方,确保没有旁人的眼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