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刑心中暗惊,他精通人体构造,自然明白这热浪是因体内血液极流动所致,面前之人的肉身,已经隐隐越了前世的他。
既如此,那被称之为“大人”
的银甲男子,又该是何等强大?
果然,这个世界不简单!
思及于此,阎刑只觉心中热流涌动,可眼下危机重重,只好极力压下仰长啸的冲动。
“哦?”
银甲男子眉头一挑,眼角余光扫视,现众多衣衫褴褛的壮汉,都用意味莫名的眼神盯着他,心中微动,看来这小家伙,对于这些奴才来说,具有非凡意义。
呵呵,是在这小孩身上寄托了自由的希望吗?可笑,可悲!
一群卑微的城奴,此生此世,注定只能死在修复城墙的过程中,于迷雾之中化为虚无,“自由”
这种高贵的东西,也是尔等所能觊觎!?
“你说得没错,眼下正事要紧,我便不再追究这小家伙的冒犯之罪了。”
噗嗤——
铠甲男子说话间,漫不经心的抽回长枪,带起一串血花。在他看来,眼前这些城奴早晚都有一死,为了这一点小事引起暴动,着实没有必要。
若是耽误了正事,城主大人怪罪下来,他的项上人头可就不保了。
“嘿嘿,多谢大人!”
大汉咧嘴一笑,露出带着血渍的牙齿,神情虽谄媚,目光却极其沉静幽邃。
在阎刑惊讶的注视下,大汉被洞穿的胸膛一阵蠕动,被挪移的心脏等器官快归位,肌肉组织紧紧贴合在一起,立即止住了流淌的鲜血。
何等强大的肉身掌控,这个世界的人都是怪物吗?阎刑不由愣在原。
“臭小子!还愣着干嘛?!给我起来,哼,看你这不成器的熊样!”
赤身大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恼怒姿态,喝骂间一把将阎刑提了起来,几步跨出,远离了银甲男子,隐入人群之中。
“小子,稳定心神,别再出岔子了,记住我给你说过的话……”
一走进人堆,大汉的神态缓和下来,语气柔和,还安慰似的拍了拍阎刑的脑袋,很显然,刚才的一幕只是做给旁人看的。
什么话?
阎刑心中一片茫然,他刚刚“穿越”
过来,接连面对身死危机,此刻才有暇顾虑自己的处境,而他脑子里空空荡荡,貌似没有继承上一任的记忆。
如此看来,情况有些不妙啊,他也不能对大汉如实相告,就算说出去,恐怕也会以为他是受不了刺激,被吓得失心疯了。
“哦哦,我明白了。”
阎刑点头应和,思来想去,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暴露自己穿越者的身份,无疑是自寻死路,这种秘密还是永远烂在心底为好。
“如此便好。”
大汉点了点头,他敏锐的察觉到了阎刑有些不对劲,但也只以为他是受了惊吓,心神不宁,便也没有多想。
阎刑迫切的想知道自己究竟是到了一个什么样的世界。
此刻终于有机会好好观察外界环境,一双漆黑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用眼角余光向四周隐晦望去。
只见,立身之是一座通体漆黑的宏伟建筑,略具城墙之形,但却极其宽广平坦,宽近百丈,长度跨越极远,根本望不见尽头,每隔一段距离,还耸立着一座闪烁着金属幽光的城楼。
阎刑再次确认自己是穿越了,蓝星之上可没有如此建筑奇观,就是那万里长城,与之相比也是小巫见大巫。
鹅毛大雪,簌簌落下,极大的阻碍了视线,能看清的只有近处被铺上银纱的城墙。
阎刑双眼微眯,那被他视为不可战胜之强敌的银甲男子,竟然不止一位,相同的着装之人,零零星星散布在城墙上,不下百数,皆逸散着可怕气息,看似漫不经心,却隐隐组成围合之势。
他们口中要紧的正事是什么?
如此雄伟的城墙,林立的强者,所防备的又是……
阎刑心中莫名涌现一丝悸动,略显僵硬的转过身去,望向城墙之外。
轰!!
脑海响起诡异轰鸣,瞳孔放大,倒映出一片猩红。
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