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旌装出怒意:“跑就跑了,跟我有什么关系!不过一个小倌,爷出钱买了他就是,打扰了爷的兴致,你担待得起吗!”
这种态度的客人不止万旌一人,毕竟这种时候被打扰,谁都不会心情太好。
对方早已习惯,继续赔着笑脸:“实在是对不住,一个小倌的确不重要,只是这个没有调教好,爪牙锋利,我们也是怕他情急之下伤了各位贵客!不如这样,客人让我们进去瞧一眼,日后客人再来,我们替您免一个月的酒钱如何?您说万一这小东西当真藏在您的房间,待会儿突然跳出来发疯,不是一样要扰了您的兴致?不如让我们现在就把他给找到!”
“行吧行吧。”
万旌勉为其难地答应,一边答应一边扯掉了云汉半条裤腿,解开了他双脚上的绳子后捞起那条光出来的腿,用一个非常不雅的姿势挂在了自己腰上:“要进来就快点!赶紧搜完赶紧滚出去!”
这一回除了被扯断的裤腿外,万旌倒是非常君子地没有对云汉其他地方的衣物再起歹意,只是用厚厚的棉被将他遮了起来。
不过即便如此,单凭露出来的这条腿和万旌赤裸的上身,还有身上被他自己刮出来的血痕,也已经很能让人浮想联翩了,更不要提云汉的腿上,还有子书延搞出来尚未消散下去的痕迹,更是看得人脸红心也跳。
一行人搜查完了房间的各个角落,走向床铺边:“那个……床上……”
万旌一记眼刀扫了过去:“怎么,想看本谷主的现场?”
“自然不是!”
这人倒是认得万旌,被这眼神吓得一个激灵,忙道:“只是……我们担心……”
“你什么意思?难不成还怀疑本谷主会占你们容馨楼的便宜,白睡你们一个不要钱的小倌?你以为我愿意放你们进来,是图你们一个月不收酒钱?是因为不想被扰了兴致!趁我生气之前,滚出去!”
这些人哪里敢得罪万旌,再加上他们知道云汉并非真正的子书延,既然如此那么云汉所编出来的那些瞎话必然也都是假的,所以在这件事中万旌也算受害者,断然没有帮着云汉遮掩的道理,便忙不迭道歉离开,还顺手带上了门。
听到这些人离开,云汉才探出头来四下看看:“没事了?”
“有事。”
万旌目光落在云汉裸露出来那条腿上的痕迹之上,目光有些晦暗不明:“方才他们没能检查床铺,我看那眼神像是并不放心,临走之前一直在往这里瞄。”
“我靠!”
云汉露出嫌恶的神情:“我大腿都露到哪里了,你也光成了这个样子,这场面一看就正在搞事情好不好,这些人居然还看?不怕长针眼啊!”
万旌笑道:“嘘,小声点,他们还在门外,估计是心有怀疑,打算偷听我们是不是真的正在搞事情。”
“是吗?”
云汉疑惑:“可……我方才怎么听着他们像是已经离开前往下一个房间了?”
“那是他们的障眼法,几个人先离开,让我们放松警惕,再留几个人盯着我们的动静。所以我们要发出点动静来,瞒天过海。”
云汉脸上的神情更厌恶了,也压低了声音:“还听墙角?这是什么低俗趣味!好变态!”
想起了某人曾经趴在盟主家柴房外偷听人家偷情的万旌:“……”
为免激怒云汉,万旌并没有如实说出内心想法,只催促道:“快叫,骗过门口那些人!”
云汉:“…………我……叫不出来。要么你来?你不是经验丰富?你叫出来的,肯定很真!”
万旌:“我一个人只能叫一半,另一半得你配合我,这样听起来才正常。要是只有我在叫,听起来像奸尸。”
云汉:“……”
万旌:“延儿,再不叫,那些人可能就要冲进来在检查一次了。我一个人,可不是这么多人的对手,到时候未必护得住你。”
云汉无语:“害怕不是对手,你倒是先给我把手上的绳子解开!我也很能打的好不好,用不着你护着我!”
不过这一声延儿倒是提醒云汉了,反正现在万旌还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就算丢人也是丢子书延的人!
他于是非常放飞自我地叫了起来。万旌挑了挑眉,与他相互配合。两个人臭味相投,一唱一和,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投入,不知道的当真要以为他们的事情搞得有多么激烈,简直难以想象。
片刻后,外头不知为何传来了打斗之声,云汉有些迟疑:“我们还要继续叫吗?外头怎么好像打起来了?是谁和谁在打?”
“当然要继续!”
万旌眼底笑意不减:“这种地方哪能有什么架可以打的,定然是那些人为了引诱我们露出马脚故意闹出来的动静,我们不能受到他们的影响!”
云汉露出牙疼的表情:“可是……就算是真的在搞事情,外头打起来是不是也应该停下来去看一下?”
“当然不是。”
万旌一脸顺理成章:“我要是正在搞事情,天塌下来我都不会去管!这种时候,怎么可能停下来?”
云汉:“……”
话本上好像确实有提到过这种事情是不能停的,尽管并没有出现过搞事情搞到一半门外有人打起来的情况。
不过万旌毕竟在这方面经验丰富,云汉只好将信将疑地继续放声叫了起来,二人再度一唱一和。
不知道为什么,外头的打斗声好像更大了些。
又叫了一会儿,房门忽然咣当一声被人踹开了。
云汉还以为是自己叫的不够真切被人听出了端倪,连忙瞬间躺平进被窝里,并且迅速且主动地抬起刚刚那条腿,再度挂在了万旌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