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总说,这人呐,一笑便什么烦恼都没了。”
薛凌云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伤感,随即转头看着叶长洲,“你都不笑,满心的烦恼如何排遣呢?”
“我没有烦恼。”
叶长洲偏头看着一旁,不与他目光接触。
屋外风雪声“呼呼”
又大了起来,这下了两日的暴风雪只是小憩了一下,便又死灰复燃。这一下,不知多久才会止息。
薛凌云坐起来一边穿衣一边道:“你好好歇着,我回去了。免得天亮被府中下人看到,徒惹是非和闲话。”
“既然怕是非和闲话,何苦又要跑这一趟。”
叶长洲半躺,拄颊望着他,似笑非笑,“薛公子风流倜傥,自有无数粉红佳人,该不会真是特意到我这里疏解的吧?”
“我哪里来的粉红佳人?”
薛凌云没好气说了句。气冲冲转头看着叶长洲,见他疲累地侧卧在那里,身形消瘦,面容苍白,不免想起那晚他受伤躺在冰冷的地面,再多不满和抱怨就自己咽了下去。
叹了口气,目光哀戚地看着他:“你好好歇着吧,莫再卷入皇储党争了,那些人一个个狼贪虎视,不是你一个没权没势的皇子能应对的。”
叶长洲没想到居然从薛凌云口中听到这样一句劝诫,有些意外地看着他,忽而“噗呲”
笑了,笑得身子不断颤抖,以袖掩口,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
“你笑什么?”
薛凌云皱眉,自己一片好心,却换得那人如此不屑,生气地道,“叶十六,你就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吧,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说着就要走。
“哈哈哈!”
叶长洲伸手将他遗落在枕边的玉珏扔给他,“拿着滚吧,明明是你巧取豪夺来的露水情缘,何必装得这样情深意重。”
薛凌云一把接过他丢过来的玉珏,气得脸都绿了:“不听拉倒,到时候可别再来求我救你!”
说着夺门而出。
“滚吧!”
叶长洲抓起身边玉枕就摔过去,可惜薛凌云关门及时,没打到他,玉枕摔在门上又掉落在地。
“滚吧。”
叶长洲仰面躺在地上,听着外面“沙沙沙”
的雪落声和脚步声,缓缓闭了眼。
扑朔且迷离
煜王世子被人暗算一事虽然没有声张,但还是有不少人听闻。淮安侯大公子宴泽禹听说了,连忙找些礼让下人挑着来煜王府。
一进薛凌云卧房,宴泽禹便焦急地冲到他床边,一脸震惊地望着薛凌云:“我的天哪,谁这么大胆,竟将你伤成这样?”
今日薛凌云脸上的伤更明显了,淤青更甚,看上去触目惊心。他用手轻拭了下嘴角的伤,勉强一笑:“劳泽禹兄担心了,伤得不重,就是看着吓人。”
“谁啊?查出来没?”
宴泽禹在床沿上坐下,见薛凌云要起身,连忙伸手按住他,“你快躺下歇着,别起来。”
“尚无。”
薛凌云不肯多说,依言靠着被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