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昨天来给澜深看过病的医生,姓黄,今天要不是你来了,我本来是想找他继续来给澜深治疗的。”
屋里,谢家人还在跟沈稚欢说着话。
黄医生见没人出来接待他,还自己走进了屋里。
他手里没拎着药箱,倒是拿了好几大包用油纸包好的中药材。
重重地往桌子上“啪——”
的一放!
黄医生一边拿杯子给自己倒花茶喝,一边大咧咧地吩咐他们。
“哎呀,还愣着干什么?这几副药可是我特意给谢长配的,里面用的药材都老名贵了。”
“谢老太太,你赶紧带着你儿媳去把药煎出来,我保证,谢长喝上三天时间就能痊愈!”
沈稚欢虽然不知道这个黄医生的来历,但对这个人的气场莫名有些不舒服。
尤其是在见到对方不仅态度不好,说出来的话还十分不着边际后,忍不住出声指正了下。
“中药向来讲究的是温养,谢大哥伤得又是头部,怎么可能喝几副药就能好,这也太离谱了。”
黄医生闻言转过头来瞥了她一眼,见沈稚欢是个年轻小姑娘,压根就没有把她放在心上。
“你一个黄毛丫头懂什么?少妨碍我给谢长看病,我们大男人说话没有你这小丫头插嘴的份。”
沈稚欢不是忍气吞声的人,被这个黄医生莫名其妙的看不起,她脸色沉了下来。
她耐着性子低声提醒了谢家人一句:
“谢爷爷,别信他的,他张嘴就敢说这种大话,指定靠谱不到哪去。”
谢老爷子苦着脸,小声说道:
“稚欢你别往心里去,我知道这个黄医生不太靠谱,但他是澜深领导介绍来的人,我们不好闹得太难看。”
黄医生作妖的程度却还不仅如此。
趁没人注意,他甚至还直接走到了里屋里去,直接将手指搭上了谢澜深的手腕。
沈稚欢对他这种反客为主的行为十分反感。
她刚蹙了下眉,又听黄医生大惊小怪地跳了起来。
“你们怎么回事?我不是都说了,在我来之前谁都不许碰谢长吗,他的脉象怎么变化得这么快?”
见谢家人对他的话都有些无动于衷,黄医生更是扯着嗓子好一顿嚷嚷。
“谢长经脉本来好好的,我这才离开一天,他的血管就全都堵塞住了,现在他人已经虚弱到了极点,这是将死之人的脉象!”
“要是你们不想弄出人命来,就赶紧去煎药给他吃。”
沈稚欢的针灸包没来得及收拾,这会就放在床头的小柜子上。
黄医生在屋子里走动时看见了,对着她又是好一顿痛批。
“这针灸包又是绣花又是带香味的,花里胡哨,一看就是你们女人才用的东西。”
“你可真是害人不浅啊,连行医证都没有就敢胡乱用针,还朝着谢长病情的反方向来,小小年纪真不怕闹出人命!”
黄医生说话时一直观察着谢家人的反应,眼珠子一转,又把声音压的格外凌厉。
“现在谢长被你害得危在旦夕,你说该怎么办吧!我会上报的,你别想推卸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