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清查人口,命所有人口登记造册,将黑户都揪出来。”
“第三,降低男女婚配年纪,使其早婚早育,人口自然就多起来。”
景珏顿时皱眉,脱口而出——
“不妥。”
谢云臣盯着他,眼里闪过疑惑的色彩。
“如今律法对男女婚配年龄几乎没有涉及,我朝婚姻一事十分宽松。倘若下诏,命男十六,女十四,听婚之,不婚则罪及父母。这样在短时间内一定可以迅速增加人口。”
他解释道。
景珏淡淡说:“饮鸩止渴,涸泽而渔,焉能长久?你当知道,如今农民穷厄,八成都在租田度日。就算让他们生了孩子,如何养得起?”
谢云臣一张俊脸,像染了寒霜,不露笑颜。
“重立田制,打击商贾和地主,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不可能一蹴而就,需徐徐图之。”
“微臣不才,但这点信心还是有…十年后,必能使商人地主元气大伤,田制重定。那时,需要更多的农民,需要更多人口。现在就是积累的时候。”
十几年后,这时出生的人,又成了新的一批劳动力,恰好可以去开发、掌握更多土地。
景珏还是不同意,反驳道:“扶民法意在给民方便,解民燃眉之急,本是救济之法。忽然又要清查人口,逼民婚配,朕到底是要迫民,还是救民?”
谢云臣寸步不让,据理力争。
“救民和迫民为何一定冲突?改革赋税后,田租已十五税一,农民的生活有了最基础的保障。让他们繁衍后代,正是帮助他们家庭增添劳动力。其好处,近日不可见,难道把眼光放长远了,还看不到吗?”
农民之家,人口就是财富。
景珏笑了笑:“右仆射说得在理,人口的确该清查,这样日后也方便分配土地,安排徭役。”
“至于婚配一事,也该改。不过是往大了改!”
他目光沉了沉,凝成一道星光。
“传朕口谕,命中书省撰诏:男子二十而室,女子十七而嫁,若遇特殊情况,男子可适当提前,女子未及笄,不得婚配。违者,罪其夫家、父母。”
景珏把奏折合上,说:“迫民不若藏富于民,逼民婚配,不如让百姓愿意婚配。”
谢云臣终于露出了一丝惊讶的神情,他似乎有什么想说的,但最终还是没说,两袖掩面,退后一步,施了一躬。
“微臣,遵旨。”
徐碧琛觉得自己莫名失宠了。
她癸水过了好些日子,可皇帝就是不愿意和她恩爱。
以往每天缠着她不放,现在倒好,跟转了性似的,坐怀不乱,清心寡欲。明明每天都搂着她睡觉,看上去也不是不想的样子,偏就不对她动手动脚。
她不信邪,今晚换上了他最喜欢的亵衣。两人沐浴上塌后,她主动啄了啄他的唇。
景珏很快亲了回来。
她闭上眼,期待着接下来的事。
然而…
什么也没发生。
景珏不知什么时候挪到了离她好远的地方,翻身,背对着她。
“睡吧。”
他说。
这是要跟她划分界限?
徐碧琛半眯着眼,轻轻笑道。
“珏哥哥最近看上谁了?”
景珏莫名其妙地扬起头,朝她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