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皮肤白得透亮,眼角有一小颗泪痣,头发软软的垂在耳边。
偏巧这时大巴途径一处,因路况不佳上下颠簸,肖洱的身子一晃,下意识睁开双眼。
聂铠匆忙移开目光,动作幅度有一点大,扯掉了肖洱耳中的耳机。
……
“我们晚上住在哪里?”
聂铠低头不看她,又从腿上捡起耳机,重新给她塞回耳朵里去。手指触到肖洱小小的耳垂,像是被烫了一下,又急急缩回来。
肖洱定定地看了聂铠一眼:“快捷酒店。”
“为什么不坐下午的车回去。”
聂铠一直有疑问,为什么明明时间绰绰有余,肖洱还会选择在南京停留一晚。
“我们会因为没有赶上那一班回程的车而不得不在这里停留。”
肖洱说。
“为什……”
聂铠刚说了个开头,就急急刹住,惊疑不定地看着肖洱。
肖洱眼里波澜不惊,继续解释:“明天是国庆,今天的车次一定都会客满,我错过那一班车,就一定回不去了。”
是她计划好的!聂铠的目光微变。
“有时候,我也想给自己放一个假。”
肖洱像是知道他在想些什么,说,“这个理由,够不够。”
聂铠神色复杂地看着肖洱,这样的事情他做来太平常,可是她做来太疯狂。
明明是这么一个淡静如水的人,聂铠却总能在她身上体会到一种惊心动魄。
就像初遇。
“所以你选了我陪你?”
片刻后,聂铠明白过来:“因为我曾在南京定居,对这里非常熟悉?”
这个认知令他沮丧,却又隐隐的庆幸。
肖洱没有否认。
肖洱下午一点钟考试,在南京外国语中学北京东路校区。
这是聂铠的母校,他在这里念的高一。
三点钟,监考老师收上卷子,肖洱随着人流走出报告厅。
“阿铠!”
突然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肖洱看见和她同一个考场的少年奋力地从人群中挤出去,一下子勾住报告厅外等她的聂铠的肩。
“你怎么来了?该不会是来找我的吧!”
少年笑得阳光灿烂,显然是和聂铠的关系很好。
肖洱不再向前移动,找了一个角落停留。
她等了一会儿,可是少年完全没有离开的意思,甚至频频踮脚朝里头张望。
肖洱只好往外走。
“肖洱。”
聂铠扬声道,招呼她过去。
少年愣了一瞬:“女的?”
又打量了聂铠一通,不怀好意地笑,用肩头撞了撞他的肩:“好啦,不打扰你们,我先回去了。下次记得来找我玩!”
少年风一样刮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