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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午膳后,与永宁一同前往尚衣局,不知永宁是故意的还是当真一时心直口快,问向谢璟云,“璟云哥哥,既是你们二人大婚,你要不要与我们同去?”
荷良下意识的拉了下永宁的衣袖,落在谢璟云眼中,他轻叹口气,瞧着荷良淡声道,“不用了。”
她当真就这么怕他?还是上次游湖时撒了谎。
永宁嬉笑道,“那就让荷良也给你挑了,夫妻之间的内饰定是要般配的。”
荷良:“……”
永宁着实越来越不正经了。
她在尚衣局挑选了几件花样清雅的亵衣,因着天气越来越热,又挑了几件轻薄的睡衣,再就是一些随身佩戴的香料。
虽是只挑选了这几件物品,却也是忙活了好几个时辰,挑来挑去,添添减减,尚衣局的女官拿着个册子在那里左右为难的说上一句,便记上一句,随后再划去,再接着记,向来听说这李家二小姐一应物什刁钻,果真比宫里的娘娘还难伺候,正暗自庆幸还好她平日里用的衣饰不是尚衣局负责的,可又想到,她马上就要成为太子妃了,那可不就是日后的皇后。
到时候可有的伺候了。
不过好在李家二小姐虽是用物讲究,脾气倒是随和,也难怪她能让那么多人进国公府赏花,定是个善待下人的主子。
这般想着,倒也乐的站在那里来来回回记着,也实在是不敢有任何纰漏。
……
从宫中回到国公府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夕阳落下,清风拂过,府中的人经过前几日的忙碌疲惫又开始恢复了以往的干劲,她走在院中,那些老嬷嬷见到她便满脸堆笑的问好,齐叔看到她回了府中,急忙赶上来,“二小姐,有件事老奴要跟您说一下。”
“嗯。”
她随口应着。
“老爷说那么多月季堆在府中看久了心烦,就让人都给拉走了。”
荷良的脚步停下,眼眸四处张望了遍,她竟是没有注意到,院中的月季都不见了,正欲生气,又想到那日夜里的雨,算了,拉走就拉走吧,反正宫中的绣球花已经送到揽月院了。
她轻叹了口气,淡声道,“我知道了。”
齐叔本还以为这件事没有提前跟她言说,她会去找老爷闹一场呢,却没想,就这么轻易的一句我知道了。
他松了口气,毕竟来府中拉走月季的人得罪不起,才会冒着惹这位小祖宗不悦的风险让人给拉走了。
如今看来是无事了。
回到揽月院她摆弄了一番绣球花,用过晚膳沐浴后就歇下了,躺在床榻上,脑袋瓜里还在回想今日在清雨殿中到底都跟永宁说了些什么,她和永宁还专门跑去秋唐殿中试了试相同的距离,同样的声音大小,里面的人是不是可以听到。
事实是虽然文帝与谢璟云什么都没表现出来,可是真的能听到,而且很清晰,他们又是在屋内写字,那般安静。
可她与永宁聊了一个多时辰,说了那么多话,她怎能全都记住呢。
算了,既然文帝都没有提起,定是没有说什么大不韪的话,如此便不担心了。
屋内烛火皆熄,床帐落下,她用了些茶水就睡着了。
……
梨花败落,柳絮不再繁飞,时间转瞬既过,婚前这几日宫中司礼局的嬷嬷一大早的就将她喊起来,日日教些她打小就厌弃的那套礼仪,说什么要再恭敬一些。
礼仪是又重温了遍,又要讲解大婚当日的各种事宜,毕竟是太子大婚,该有的自是不能有任何差错,她心情本来挺轻松的,被这些个嬷嬷严肃的言语整的觉都睡不好了,生怕那天出丑,再惹出笑话来。
每到这个时候,阿娘就会在她心中出现,不过虽然阿娘不在,宜良回了府中宽慰了她一番,又有林氏极其通晓人情世故的在一旁打趣,心情才放松了些。
好不容易司礼局的嬷嬷才离开,却又被告知大婚前三日要斋戒,不能食荤,她咽了咽口水,委屈的说着,“阿姐成婚时也没这规矩啊?”
兰嬷嬷见她一张小脸这几日被折腾的惨白,杏眸含愠,极为不满,她无奈的说着,“小姐,这不能一样的啊,您要嫁的是太子殿下,这是皇家礼仪。”
她冷哼了声,只在心中暗骂,什么皇家礼仪,还没嫁给谢璟云呢就要受委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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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冷哼了声,只在心中暗骂,什么皇家礼仪,还没嫁给谢璟云呢就要受委屈了。
见她神色不悦,兰嬷嬷又道,“太子殿下也是一样的,都要斋戒。”
若是有人为伴,心里倒是舒坦些,只是她今天想吃肉了啊。
依然委屈的抿着朱唇,垂头不语。
……
至晚间,她用了些清粥,极是没有胃口,双手托腮怔怔的看着灯罩里的烛火,也不知突然想到了什么,将面前的粥碗推向一边,轻笑了声,想到兰嬷嬷被齐叔唤去商讨大婚日的一些事宜,她望向正在往香炉里添香的如蝶。
“如蝶,快别弄了,随我出去一趟。”
如蝶不解的看着她,“小姐,这天色暗了,您要出去做什么呀?”
若是平日里如蝶定不会问这些,她最是机灵,可今日兰嬷嬷特意叮嘱过,马上就要大婚了,小姐是不能出门的。
“自是有事。”
说着,她便站起了身,向院中走去,如蝶只好将手中的活计放下,急忙跟上去。
她欲言又止了许久,还是没有说出口,既然小姐愿意出去,就好生跟着吧。
……
二人从国公府后门偷偷遛了出去,她们出了后门等了好一会,国公府的车夫才从正门处绕了好大一圈来到这里将她们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