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谢璟云已在院中练了一个时辰的剑,他这些年已习惯早起,醒来的时候,她正睡得香甜,便没有打扰她。
兰嬷嬷一边驱赶着殿中的鸟儿,一边暗中嘀咕,这太子殿下精力这般旺盛,昨夜折腾那么久,大早上的又在这练剑,日后可有得她家小姐受的。
因着还要去给皇太后、文帝与皇后请安,她家小姐还在睡着,她怕太子殿下会怪罪,凑在边上试探的问了好几次,“太子殿下,我去喊太子妃起床吧,莫耽搁了去请安。”
谢璟云一边练剑一边淡声道,“不用。”
兰嬷嬷这才放下心来,太子殿下终究是疼爱她家小姐的。
司礼局的嬷嬷也已等在门外,这太子妃还睡着,太子殿下都不说什么,她自是恭顺的在那等着,待荷良下榻后,司礼局的嬷嬷才走进来,行礼后取走了白喜帕。
洗漱过后,她换上一身高领刺绣锦裙,以掩住脖颈上的红痕,如蝶给她精心梳妆,笑声道,“小姐,您今日气色真好,等下皇太后见了又要不住的夸您呢。”
她眉眼含笑,望着铜镜中的自己,心中暗暗嘀咕,本小姐的自信是对的。
……
御膳房的人送来了早膳,谢璟云也已沃盥,来到外殿时她已坐在那里等着他了,一双杏眸正紧紧盯着桌上的鹿肉羊肚菌,两眼放光,已有好几日不食荤腥了,加上都是她爱吃的,自是急不可待。
看到谢璟云走来,她露出笑意,咽了咽口水,正欲拿起银著夹菜,兰嬷嬷突然惊呼了声,“太子殿下可是练剑不小心伤着了,这……这胸口处怎有划伤?”
兰嬷嬷说着,声音渐渐缓下来,直至听不见,她似乎有些太过激动了……
谢璟云一袭中衣坐在那里,胸口处紧实的袒露着,隐隐透出划伤,一道深的,一旁是两道浅痕……
他面色毫无波澜,清冷的眼眸盯着正在夹菜的她,淡声道“猫抓的……”
她刚放入口中的羊肚菌差点呛着,如蝶急忙拿来手绢给她擦去嘴角的汁水,瞬时之间,整个外殿气氛沉闷下来,兰嬷嬷自知说错了话,恨不得找地方掌嘴。
她毕竟老成,懂得的多,随后便清醒过来,目光看向她家小姐,示意她给太子殿下上药,这一会就要去给皇太后文帝请安,被看到了可如何是好,不过她家小姐也真是的,就算再……也不能抓太子殿下,就算抓也应抓个看不见的地方啊。
荷良看向莲草,“去取伤药来。”
谢璟云垂眸,饮了茶,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她这是害怕了?
敢在大婚之夜如此对待夫君的怕也是第一人了。
莲草取来了伤药递给她,她见谢璟云并未言语,便走到他身旁,顺着他的话说“殿下,猫爪说不准有毒,我给您上药……”
心中却是暗哼,耽误我用早膳……
谢璟云抬眸看她,还未言语,院中有人走来,一袭红衣浓妆,似是在弥补昨日大婚不能穿红的遗憾,裴婷衣缓步走来,温婉行礼,“妾身见过太子殿下、太子妃。”
见桌上饭菜还未怎么用,她又羞愧的说道,“我本想着早点来向太子妃请安的,却不想来的太早了,耽误殿下与太子妃用早膳了。”
荷良看她落落大方,言语得体,回道,“没有,是我起身的晚了。”
“如蝶,赐座。”
“谢太子妃。”
荷良又看向兰嬷嬷,“将我准备给裴良娣的礼物拿来。”
“是,太子妃。”
谢璟云坐在那里不禁皱眉,平日里她与永宁毫无规矩可言,这些个礼仪规矩她倒是都学会了。
有太子妃的气势。
荷良继续给他上药,裴婷衣坐在一旁,她来辰阳殿时刚好遇上了司礼局的嬷嬷,看到了她手中的白喜帕,本以为太子殿下就算给李家面子不去夕月殿,却也不会碰李家的人……可那白喜帕上一片殷红……如今殿下这伤……怕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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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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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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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咳了声,用手帕掩唇,一副柔弱的姿态,与那日在青山湖处纵马奔驰的女子完全判若两人,本是西南英姿飒爽的将军之女,回到皇城,来到东宫,却是被礼仪束缚成了小家碧玉。
她身旁的陪嫁侍女满眼心疼的看着她,“小姐……”
注意到自己说错了话,她改口道,“良娣,你昨晚等了太子殿下一夜,本就受了风寒,一早还未用膳,就来给太子妃请安了。”
荷良听在心里,只是“……!!?”
这侍女也着实大胆了些……是不懂规矩了些。
这些话私下里只有谢璟云在的时候你说倒还是为了主子好,可如今她这个太子妃也在呢。
裴婷衣急忙训斥道,“阿香,快别说了。”
荷良轻叹了口气,就让她们主仆自己言说去吧,却不成想,谢璟云开口了,他的声音比以往温和了些,“昨夜太子妃无意让我离开……忘记让徐公公去夕月殿告知你了。”
荷良怔了瞬,随即指腹的药膏狠狠按在他被抓伤的地方,还在谢璟云身旁冷哼了声,她何时不让他离开了?
明明是他,大半夜里,她不过是翻个身,翻到了他身上,他就又……
再说了,大婚之夜他不去夕月殿还要人告知?还真是待裴婷衣不一般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