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她就轻轻叹气,谢璟云与李家敌对,之前还担心他会因为李家待她不好,没想到却是因为李家才待她好。
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可怕的是这份好让她觉得谢璟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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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嗯~生气的本质是发现自己对他有了意,可他的感情却是掺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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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嬷嬷见她这几日明显轻瘦了许多,整日里也郁郁寡欢的,便常去请永宁来辰阳殿,这两个人虽是小冤家,整日斗嘴,可永宁公主在,她家小姐还能笑一笑。
这要是成日再愁出个毛病来,可如何是好。
永宁一大早的又过来了,手中还拿了鸡毛毽子,一蹦一跳的,并不走进殿中,在院中喊着“荷良,快出来,看这是什么。”
荷良闻声而出,她的脚已全好了,看着永宁手里的毽子,她倒是笑了,“你玩这个不行,每次都能摔倒。”
“哪有,那是小时候,现在可不了。”
“你若在辰阳殿摔出个毛病,我怎么向皇姑母交代?”
“放心吧,扯不上你,来,我们来比赛……”
二人玩了有半个时辰,临近仲夏,天气前两日还有些阴凉,这就又热起来了,兰嬷嬷给她们端来了绿豆沙去暑,顺便说着,“太子妃,适才昭元殿的秋嬷嬷来了,见你和永宁公主玩的起兴,就没打扰,她说明日午后云怡园的冰窖就要开启,邀您去乘凉呢。”
她吃了口绿豆沙,随后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永宁笑道,“哪是云怡园冰窖的事,是明月郡主从蜀地回来了,皇奶奶特意为了她邀大家前去呢。”
永宁有些不服气,继续道“谁让她才是皇奶奶的亲孙女呢。”
荷良急忙拉了拉她的衣袖,“别乱说话。”
“这本就是事实,永郡王是皇奶奶的亲儿子,我父皇只是被她养大,并无血缘。”
“若是只这样说,确是事实,可你母后是皇姑奶的亲外甥女,皇姑奶待你也是一样的。”
“那是自然,若是没有母后在,估计皇奶奶待我就跟待璟云哥哥一样了。”
永宁提起谢璟云,荷良心中闪过一丝不悦,永宁继续说着,“皇奶奶看你自是也看的重,谁让你也姓李,流着李家的血呢。”
她只轻笑不语。
兰嬷嬷给永宁递了个眼神,示意她劝劝她家小姐,别再跟太子殿下置气了。
永宁会意,拉起她的手,一副严肃的模样问她,“荷良,我问你,若是璟云哥哥真去了夕月殿,你生气吗?”
兰嬷嬷又是一惊,赶紧向殿外望了眼,好在没有人,这永宁公主还真是什么都敢问。
见荷良不语,她又道,“你嘴上说着你没不让他去,又没绑着他,可他若真是去了,我还不了解你,定是辰阳殿的门都不会再让他进。”
她看向永宁,欲言又止了好一会,还是将话咽了回去。
永宁看她认可自己说的话,又道,“所以,你就别再气了,咱本来也不是会和别人‘共侍一夫’的人,你再这么怄气下去,他真去了夕月殿,我看你怎么办?”
她轻哼了声,“就算我心里不愿,可只要我没说,我就不是善妒,是他自己不去的,如今他若是想去,便去好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究根结底,更让她闷闷不乐的是,谢璟云是因为李家才待她好的,而她却当了真,如今就像是被人玩弄的马猴一样。
她一直想不明白他为何不去夕月殿,原来是怕她会害裴婷衣,原来在他心里她就这么坏。
兰嬷嬷多少能猜透点她的心思,在一旁也跟着劝,“小姐,你还记得你嫁进东宫第二日,太子殿下将老奴唤去朝政殿的事?”
她随意应了声。
“根本不是因老奴责骂了裴良娣的侍女,是太子殿下那日早膳时听到阿香的话,告诉老奴,日后在这东宫里谁若是敢欺负辰阳殿里的人,让老奴不必顾忌,尽管处置,不然您以为后来那次老奴敢带着裴良娣一同数落?”
她双手托腮,抿着朱唇,本是脸色舒展了些,可没一会又冷哼了声,“你们谁都不要再说这事,我不想听。”
兰嬷嬷一怔,合着她们说这么多,都白说了?
说完,她又想起内殿古檀木柜旁挂着的她与谢璟云的画像,冷哼了声,“如蝶,把画取下来扔了。”
正在打理花草的如蝶怔了下,见兰嬷嬷给她点了点头,她放下手中的活计,“小姐,奴婢这就去取下来。”
“只扔他的,别把我的也扔了。”
“知道了,小姐。”
……
说完,她又觉得提起谢璟云就让她心烦,将话题扯开,问永宁,“明月郡主不是要在蜀地外祖家待上一年才要回来的?如今不过半年时间,为何突然回来了?”
永宁想了想,“应是为了婚事,她前几日过得生辰,及笄了。”
“可有给她看好的公子?”
“这我就不知道了。”
……
第二日,她在殿中午憩了会,就去了云怡园,正巧还遇上了裴婷衣,她的眼睛有些红肿,像是哭过的,身边的侍女也换了个人,不是阿香了,不过她虽是脸色难看却笑着给她行礼,“见过太子妃。”
荷良不太想理会她,可也要顾及礼仪,轻应了声,便继续向云怡园走去,裴婷衣跟在她身后,有一句没一句的跟她聊着,说来说去,不过都是些劝慰她的话,听到荷良耳中,就是在看她笑话。
她想,应是谢璟云与裴婷衣说的悄悄话,被阿香传了出去,又传的人尽皆知,谢璟云又被她骂了一通,去指责他的裴良娣了,她才会红肿着眼睛,在她面前说着无关痛痒的话,可这件事究根结底是由谢璟云引起的,他自己敢说,还不让人家说出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