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璟云望了眼一旁的神机军,不过片刻,便有人端来了酒,他淡声道,“给他。”
永郡王彻底没了气力,心念崩塌,仰天长叹,疯狂的笑着,笑着笑着眼里流出了泪水,“谢璟云,你杀了我,别忘了还有蜀地,还有荷安族……”
谢璟云冷笑,“蜀地现在应是已经易主了,西南总兵裴远山已于前几日赶往蜀地,恰巧比你的暗探快了一步。”
“谢璟云,你……”
永郡王一时气火攻心,吐出血来。
许久,他接过递来的酒,缓声道,“青生他还小……不懂世事,留他一条命。”
“皇叔放心,你于回宜州途中,不甚落江,被人救下后落下病根,加之水土不服,半路生疾而亡,与你的家人无关。”
谢璟云的话让他心中一安,直接将酒饮下,这时,永郡王妃从后院跑来,哭喊着,在即将跑到永郡王面前时突然转变了方向,袖中藏着的匕首向一旁的荷良刺去,谁都没料到她会如此不顾性命行此大逆之举,瞬时之间,荷良脑中一阵嗡嗡作响,惊恐之中,有人拦在了她身前,她身体猛地一倒,被如蝶搀扶住。
一旁的神机军刚将永郡王妃制服,却被她费力挣脱,手中的匕首直接又插入了自己的心脏,还有着最后一口气时,爬到了永郡王身旁。
荷良回过神来,急忙看向谢璟云,那匕首刺在他胸口处,正在向外冒着血,她下意识的伸出手去捂住,却被谢璟云握住她的手,他面色暗沉却淡然的说着,“没事,她没有那么大的力气伤到我。”
顾秉急忙道,“去请大夫。”
……
谢璟云命人将永郡王与王妃合葬了,泉州来的人被收押,带回皇城以供出更多的党羽,永郡王府剩余的家兵顾秉都已安排妥当,那些死士没有了解药就算逃走,也活不过三日。
谢璟云坐在石桌前,瞧着她不住的掉眼泪,无奈的叹了口气,“我在太子妃心中竟是如此重要,我没事,这点小伤算不得什么。”
她轻哑的声音带着哭腔,“可那匕首上有毒。”
“大夫不是说已将毒血清理了吗。”
“大夫也说了就算清理了,也会有余毒,依旧有性命之忧……”
谢璟云给她抹去脸上的泪珠,嘴角露出笑意。
“你还笑?谁让你替我挡了……”
“……在软香楼那日,太子妃不也是给我挡了,我得还你才是。”
她杏眸含水,透出一股慌乱,皓齿将下唇咬的红红的,思忖了许久,才软软的说道,“其实……其实那日我给你挡,是因为在挡之前我早就知道拿剑刺杀你的人是谁。”
她犹豫了许久,还是将那件事说了出来。
她低垂着眼眸,不敢看谢璟云,她那日为他挡剑,是有目的的,不只是为了他,也是为了李家,也是心中有侥幸,认为哥哥一定不会刺向她,就算真给刺了,也不至于很严重,小命还是有的。
可今日永郡王妃来势汹汹,满眼恨意,明显是冲着同归于尽来的。
“结果都是一样的……太子妃若是觉得亏欠我,就乖乖听话,莫要夫君忧心。”
她乖巧的点头,“我向来听话。”
谢璟云:“……”
他的太子妃向来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