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律师保持着微笑道:“两位郁先生听完晋氏集团的声明,有什么话再和我说也不迟。”
郁子杭冷笑一声,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他说着拿出一份文件念道:“根据晋氏集团委托声明,晋氏集团将依法向郁子杭先生追讨其在职期间,利用职务之便挪用集团资金的非法所得,及其私下受贿造成的集团名誉损失……”
杨律师一项一项念出郁子杭在晋氏进团做过的事情,最后报出一个九位数数字。
郁翔听完后瞪大眼睛,气得直咆哮:“晁晋这个小兔崽子说话不算话,前几天还说好了我把他妈的遗物给他,我们就两清他也不追究子杭责任!现在又出尔反尔给老子来这一出,老子非要好好问问他是什么意思!你们这群晁晋狗腿子给老子滚,别在这里污了老子的眼睛!”
相比郁翔暴怒,郁子杭反而一反常态冷静。他沉着脸,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杨律师:“这是晁晋意思还是晋老先生意思?”
随行的几个律师将暴怒得随时能动手打人郁翔与杨律师阻挡开来,杨律师微微笑道:“我只是过来传达集团的意思,若是郁先生不遵守,集团将申请法律仲裁强制执行。郁先生曾经也集团工作过,想必也不想事情闹得这么难看。”
“呵呵。”
郁子杭嗤笑一声,他脸上还有些没褪去的青肿,这一笑显得他原本英俊的脸分外狰狞,“晁晋啊晁晋,真想赶尽杀绝是不是!给我传句话,我要见晁晋,我要见他!”
杨律师笑容不变:“恕我直言郁先生,您交还母亲的遗物给晁总,晋董与晁总将不再追究您和郁翔先生法律责任,所以现在只是让您归还在晋氏集团工作期间非法所得。毕竟您做的事情,追究下去的话,法院判刑最少十年起步。”
郁翔破口大骂:“老子没钱,晁晋短阳寿和那个老不死说话不算话,还设计害我们,告诉你们,别想从我们这里拿走一毛钱!想要钱我倒是可以出个几百块,就当给晁晋和老不死买骨灰盒……”
紧接着就是一连串难听的脏话从他口中骂出,难听的程度让好几个跟过来律师变了脸色。
郁翔本就是小市民出生,要不是靠着一张脸和一张擅长哄人嘴,哪里能过上如今富贵生活。如今想让他失去现在的生活,简直是痴心妄想!大不了他就豁出这张老脸,去晋氏集团闹!
“可以了爸爸。”
等郁翔骂够了,郁子杭才让他停下。对这一份律师声明,他反而非常冷静,冷静得甚至都有些不太正常。
“我知道了杨律师,你把东西放下,等我出院了会联系你的。”
杨律师放下手中文件,颔首道:“有疑问随时联系我们,祝郁先生早日康复。”
说完,他便带着一行人离开。
郁翔对着杨律师身影狠狠呸了一口:“想要我们钱,做梦。”
他又看向郁子杭,“儿子,这事你说怎么办?”
自从住院后,郁子杭就一直阴沉沉的不说话,那模样让郁翔这个做父亲的都有些发怵。但儿子是他唯一的依靠,他也之前靠他。
郁子杭冷冷道:“让晁晋做梦去吧。”
他不会输的,他怎么可能会输给晁晋!
……
许是因为郁子杭事情,又或许是看了女儿生前日记,晋老爷子在中秋节之后便倒下发起了烧,整个人都烧得昏昏沉沉。
清醒的时候他翻着女儿日记沉默不语,糊涂的时候一直念叨着女儿名字口口声声说着对不起她。
几天下来,整个人瘦了一大圈,越发显得苍老起来。
医生说晋老爷子再这样下去,对身体损伤很大。但这是心病,只能靠他自己走出来。
晁晋又怎能不知道,他并没有看母亲的日记,但与外公的交谈中,他大概知道外公钻了牛角尖,将母亲的悲剧都揽到了自己身上。
但他能做除了请心理医生辅导开解,也就只有陪伴。在亲人的陪伴下,更有助于老人解开心结。
也因此,在晋老爷子住院期间,晁晋几乎住在医院处理集团的事情。
明清宁也经常带着亲手汤和补品,给晁晋和晋老爷子补身体。
在两方努力下,晋老爷子的状态终于好了一些,能够回家慢慢调养身体。只是他依然郁郁寡欢,连话都说得很少。
早在医院的时候,明清宁就想着带阿玛尼去哄哄晋老爷子,只是医院不让宠物进入。等到回了家,他便将阿玛尼带去了晋家。
明清宁琢磨着,没有人能抗拒阿玛尼魅力,尤其是把二傻子当亲孙子晋老爷子。
果不其然,晋老爷子见到阿玛尼总算露出这些天以来第一个笑容,他干枯的双手抱着二傻子毛绒绒的脑袋一个劲叫道:“哎哟乖孙孙,又来见爷爷了。”
看那喜爱程度,直接将一边的亲外孙晁晋抛在脑后。
没心没肺的阿玛尼哼哼唧唧任蹭,早已忘记了晋老爷子曾经给它带来的心理阴影。它蹭地一下站了起来,两只前爪搭在晋老爷子手臂上,冲着他狂甩舌头,来了个阿玛尼式洗脸。
晋老爷子楞了一下,随即笑得更高兴。
明清宁和晁晋站在一起,看着终于开怀晋老爷子,明清宁颇有些欣慰的说:“我就说,没有人能逃过阿玛尼魅力吧……要不这段时间,就让它陪着外公吧。”
晁晋因为晋老爷子的身体原因还要留在燕京,但明清宁却打算先回姜陵,家里还在装修还有很多事情要安排。
晁晋揉着他柔软的头发:“外公现在这个情况,阿玛尼陪他几天还好,时间长了外公估计也吃不消了,不如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