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
。
黑色的字歪歪扭扭,小男生的喜欢窝窝囊囊。
世上没有不漏风的墙,古鹰和古臻坦露心迹后,爹妈没几天就找上了他,拽扯他的手臂,推开袖子,他娘打了他一巴掌,“给我弄干净!”
红红的掌印像在滴血,古鹰这时候已经不是以前象牙塔里的古鹰了,他的“闹着玩”
乐队在城市的大街小巷留下踪迹和缥缈的歌曲。
古鹰叛逆,说要离家出走,说再也别管他,离家出走带上纸笔,带上又从父母那儿偷的钱,带上贝斯。
去找谁呢?
毫无目的。
古鹰在夜里去到校门,等上学的钟声响起。
在人群中他一眼看见宁珵钰,大包小包跟宁珵钰进了教室,座位早早换掉了,他不再是宁珵钰的同桌,隔了半个教室的距离。
古鹰给他传纸条,写了一句告白的话,画上笑脸,走到宁珵钰桌旁,他看见那一本记名簿,上面没有了他的名字。可他近期旷了很多课。
纸条没来得及收回,宁珵钰就拿走了,打开看一眼,按照原来的折痕又叠好,放入抽屉,耳朵红了,脸上却只有盈盈笑意,礼貌又疏离。
“谢谢。”
宁珵钰说。
就两个字,别的没有了。
古鹰隔日就找纹身店把“金玉”
洗了,老板技术很差,留下丑陋的疤痕。
离家出走后,爹妈找到学校来,问老师古鹰去哪了,老师不知道,火急火燎传讯副班长。
宁珵钰没有往琴行去,只上了学校的天台,晚上天台小情侣最多,因为没有监控,他们在那儿可以为所欲为。宁珵钰上去找过几次人。
翻过围墙上的窗户,宁珵钰步履轻盈踏上天台干燥的水泥地板。
“找到你了。”
古鹰回过头,宁珵钰又朝他笑起来,招招手,“走了,回去吧,你妈妈来了。”
至此古鹰知道,他到底喜欢宁珵钰什么了。
除了他,没有人在乎古鹰去了哪儿,宁珵钰是他幼稚青春里唯一一个能找到他的人。
尽管宁珵钰还能找到任何人,和他有关的、和他无关的。古鹰很讨厌这样的宁珵钰,讨厌他一视同仁,古鹰又恨又妒,最终一切关于宁珵钰的绮丽幻想随着毕业而消亡。宁珵钰切断了所有人的联系。
长大之后,古鹰渐渐才明白,宁珵钰只是在找一种归属感,找他人对他的认可,找别人的对他赖,找来找去,在找他自己。
想明白以后,古鹰只想更爱宁珵钰。
玫瑰的含义很俗很俗,简单粗暴地表露爱意,蓝玫瑰比玫瑰又多了一层“宿命”
之意,古鹰没告诉宁珵钰,没告诉他,他们的相遇就像一种宿命,是轮回里的注定。像是受母亲的影响,古鹰有点信这些轮回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