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雾弯着眼睛笑起来,想抱给他爹,但只见他爹听见这称呼鸡皮疙瘩掉了一地,绷着脸,绷着身子,好不自在的模样,游雾也就作罢了。
“啥时候养的?”
“几个月前,延伫——男朋友捡的。”
他爹想起来,是有这么件事儿:游雾跟他说要不要养个宠物,他当时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他爹心中五味杂陈,和狗崽大眼瞪小眼,游雾哄了它一阵,说:“我要去喂它吃东西了,爹地,你要不先回去?我喂完延延就要出门。”
憋了口气般,他爹嘴角下垂,沉默半晌,说:“快点,我送你一趟。”
两个人出门前,他爸爸才想起来杀到这儿来所为何事,住了脚步,“那小子怎么不来?”
“他,他啊。”
游雾顾左右而言它,哼哼唧唧半天,“他今天有事儿,不来。”
“那什么时候来?”
游雾笑吟吟,“你想见他呀,爹地?”
“我稀得见他?!他亲自来见我还差不多!”
他爸爸翻一个白眼,拂袖远去,游雾喜上眉梢,跟在他后头,给延伫发了一条信息:我爹叫你亲自去见他哦,你得空了跟我回家,好不好?
延伫没答应去他家。延伫说,还不是时候,太早了。
游雾围着人转,不停地问,“什么叫太早了?延伫。”
“早上八点起床对我来说很早,但对你来说很晚。”
“那什么时候算正好呢?”
这句话歪打正着,问到延伫心坎上。延伫面上没表现出来,他默默在意好几天,一直到窗外的雪停了,气候稍稍回暖,游雾因这事儿跟他闹好几天别扭。
不和他吃饭,不和他睡觉,之前延伫洗个澡,游雾都恨不得找机会钻进浴室,说不要浪费水,能一起洗就一起洗吧——结果是水流的更多了,只不过不是从花洒里喷出来的。
游雾的不高兴永远是写在脸上的,心里怎么想,嘴上就怎么说,面上就怎么摆谱。就像延延,一条尾巴便足以出卖它。
天气转晴后,来店里消费的人渐渐增多,前些日子让游雾带的小师妹,总算又一次在实验室逮住了游雾师兄,她这回知道那浑身带刺儿的男人是游雾男朋友,没多收敛,心里对那男人的畏惧忽然就没了,他看起来不像好人,但小游师兄面善。
见着万年不来一次办公室的游雾出现在学校,隔了好几个座位和他打招呼,做完实验,小师妹缠着游雾带她去打耳洞。
小师妹:“师兄,你男朋友人可真好啊。”
游雾心道,你怎么知道他人好?
小师妹:“那天我送他回去,他还给了我四十块,多客气啊。”
游雾悻悻笑着,那天可是他暗恋史上最痛苦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