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元绛随意扫了一眼,眼神也有些恍惚,就是因为这张脸,她才会落得被宋文邕算计假死转送给七皇子,成为见不得光的外室被囚一年多,日日受尽欺辱!
“时辰到了,姑娘收拾好了吗?”
春禧姑姑在外室轻声问道。
殷元绛收拢分散的思绪,眸光看着铜镜中浅笑着的自己。
这一世,她一定会改变自己的命运!改变殷家的命运!
到了前厅,一张偌大圆桌上坐了不少人,谢敛心和宋文邕赫然在列。
一落座,她就感觉到一道如影随形的目光紧紧粘着她。
那如附骨之躯般的黏腻目光让她如坐针毡。
“咳。。。。。。好了,都不用拘谨。”
殷父咳嗽一声摆摆手道:“也是可惜,我那三儿子跟着老二去走镖了,还得些日子才能回来,不然定要给你们引荐一番。”
“说来也是缘分,二十年前我还是行脚商时,曾遇到劫匪,虽险之又险的逃掉可却受了重伤,还是宋公子的父亲出手相助,容我在家中养伤,否则何来我殷家今日?只可惜,当年的我并没有什么东西能够报答,便只留了一块玉佩当做信物,如今老友之子带旧物登门,当是大喜事!来,喝一杯!”
殷父今日很是高兴,拉着宋文邕一杯接一杯,便是连一旁沉默寡言的谢敛心也跟着喝了不少,白玉面颊浮上酡红,整个人看起来少了几分清冷疏离,多了几分浊世佳公子的模样。
“说来也是昨夜见到殷小姐随身的玉佩颇为眼熟,又因为无心之失冒犯到了殷小姐想要道歉,这才冒昧登门。”
宋文邕目光灼灼盯着殷元绛。
“宋公子与殷小姐倒是颇有缘分。”
谢敛心看着暗中咬牙翻白眼的殷元绛,唇角不甚明显的微勾。
此言一出,殷元绛拿在手中的杯子险些捏碎。
“谢公子此言差矣。”
殷元绛皮笑肉不笑的淡淡道:“倘若这便算是缘分,那这缘分实在浅薄了些,相比于谢公子与我殷家的缘分,倒是不值一提了。”
这话落在众人耳里反应各异,谢敛心几不可见的勾唇,平静道:“是在下多言了。”
宋文邕神色微僵,很快又恢复正常,垂放在膝盖上的左手不由自主捏紧了拳头。
殷元绛含笑端起酒杯向谢敛心示意,“谢公子声名在外,我早有耳闻,今日一见果真不同凡响,着实令人钦佩,我敬公子一杯。”
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表现得清清楚楚,不止谢敛心看的分明,所有人都看的明白,宋文邕更是暗暗握紧了拳。
“殷小姐谬赞。”
谢敛心轻笑举杯,给予回应。
接下来的谈话殷元绛没有再参与,一直到用过晚膳,殷父遣人将喝的都有点多的宋文邕和谢敛心送回客房歇息,这才唤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