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许小真从这里回去的眼泪,足够打湿整张床,顾延野喉结动了动,胸腔一片酸痛,按下周京烁要拨电话的手:“别给他打。”
三个小时了,足够顾延野认清,他在许小真心里的地位没有那个叫沈冽的狐狸精重要。
许小真觉得他无理取闹,觉得他仗势欺人,没有那个狐狸精温柔可人。
这么多年了,他难以接受自己在许小真心里不是最重要的。
他应该大闹一场,让许小真认清,谁才是他最重要的人,确定自己的地位。
但是他又直觉,现在这个法子不好用了,只会让那个狐狸精钻空子,愈挑拨他和许小真的关系。
以前许小真只有他一个人,所以离不开他,现在多了一个狐狸精,一切就变成未知数。
不行!他一定要牢牢地把许小真圈在身边!绝不能给他离开自己的机会!
三个小时了,顾延野猛地想起,这三个小时,许小真没有联系他,难道又是那个狐狸精做了什么?
顾延野痛恨自己怎么才想到这点,扔下卡让周京烁结账,飞快出了会所。
周京烁一拍大腿,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叫他:“哥,这半年的抑制剂,你记得打一下,你的信息素好像有点不受控制了。”
时代在展,科技在进步,现在未婚的a1pha和omega,只要每半年打一次抑制剂,就能抑制他们难熬的易感期和情期。
对此,感恩政府,感恩科技。
……
三个小时了,许小真根本不敢给顾延野打电话,他只能抱着膝盖窝在沙里,盯着手机,等待自己死刑的宣判。
他往肚子里揣了点面包,回想起酒的口感就开始作呕。
门响了,顾延野紧绷地走进来,在看到沙上坐着的许小真,松了口气。
他走过去,许小真下意识往角落里挪了挪,眼神躲闪,动作中带着几分恐惧。
顾延野呼吸一滞,他不明白许小真为什么这么怕他,竟然还会躲着他。
为什么?他对许小真不好吗?明明他给了许小真那么多的钱,这辈子都花不完的钱!
为什么许小真更爱沈冽那个垃圾?却怕他?
刚才喝下去的酒似乎在敲打他的神经,他的头一鼓一鼓地疼,想不通的一切和憋屈的生活让他烦躁不堪,在沈冽出现之前,他从来没有这种感觉,沈冽只在他家待了不到一个小时,就把他本是一帆风顺的生活弄得一团糟。
顾延野深吸一口气,捏捏眉心,他想应该和许小真心平气和谈谈,竭力平静地说:“给我倒点水。”
许小真忙不迭给他倒了杯温水递过来,看起来顾延野的情绪并没有想象中的差,也许他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不讲道理。
许小真暗自松了口气,抬手覆在他太阳穴:“头痛吗?我帮你揉揉?不要喝酒了。”
顾延野在许小真靠近的一瞬间,就闻到了他身上无比浓郁的,属于的另一个a1pha的信息素,浓度远远过正常的范围,一定是做了无比亲密的举动才能沾染上的。
是沈冽,沈冽那个王八蛋!
自己所有物被他人侵占的暴怒感时隔多年后卷土重来,顾延野感觉自己的神经鼓噪,大脑嗡嗡作响。
嫉妒和占有的情绪高居上风,吞噬了所有的理智。
他的心底只有一个声音在喧嚣。
许小真背叛他了!许小真背叛他了!
许小真是他的!是他的!谁都不能染指!!
许小真猝不及防,手腕被顾延野死死捏住,对方用了很大的力气,让他无法挣脱。
顾延野猩红的眼睛怒视着他,像一个抓到妻子出轨的丈夫,质问:“我不在的三个小时,你和他做什么了?”
许小真手腕生疼,忍不住挣扎:“没做什么,你松开我。”
顾延野就着手臂,将他拉到怀里掰着他的肩膀,目中嫉妒的海浪滔天翻涌:“我分明在你身上闻到了他的臭味,一股绿茶和莲花混合的骚臭味,你都快被腌入味了,一点儿我的味道都没有,你敢说你和他没做什么?”
许小真根本闻不到信息素味道,自然也就不知道这些a1pha使心机的时候,会在他身上做出怎样龌龊的手段——释放自己的信息素,把他牢牢包裹,让他染上自己的味道,从而向另一个a1pha示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