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驰远,别人都很长时间没过过像样的年,一到这天,即便再努力粉饰,也难掩万家灯火时的落寞。
而今晚五人围坐一桌,满桌珍馐有人捧场,再应景的小酌几杯,加上季长青和驰远你一句我一句,就监狱里那些事儿拆台互怼,年夜饭也算吃出了年味。
姐弟倆酒量很一般,韩溪起初还一脸新奇问东问西,后来就有点跟不上节奏,酒足饭饱,她坐在那里带点娇憨的听他们说话,偶尔慢一拍地笑半天。
韩山看上去变化不大,除了染在他肤色上并不明显的浮红之外,也就看男朋友的眼神没那么收敛了,他盯着驰远,时而宠溺时而走神,又在听到驰远叫“季哥”
的时候面露不满:
“你怎么管谁都喊哥?”
对面两人愣住,驰远反应过来笑的不行:
“哎呦,哥和哥能一样吗,我喊你可是‘山哥’,不是‘韩哥’!”
韩山不说话了,皱眉默默分析起来……
驰远叫他山哥,叫齐轩齐哥,跟他提过的一些朋友也多是叫姓+哥,只有自己是名+哥……
是不一样。
可是,他喊他发小“颖儿”
!
韩山脸沉了两分,一言不发推开椅子去客厅看电视。
驰远满头雾水,看向震惊又迷茫的季长青。
不是吧……
不高兴了?
季哥也不能叫?
春节晚会早就开始了,韩溪帮冉冉收拾洒在围兜里和桌上的食物,驰远和季长青把桌子清理干净钻进厨房嘀嘀咕咕刷碗。
不知道在说什么,但驰老师时不时会被季政委照屁股踹上一脚……
韩山都快忘记自己为什么生气了,驰远终于姗姗来迟,湿凉的手背在他后颈蹭了蹭:
“山哥,去放烟花?”
他们买了自娱自乐小喷花,秋茗别墅地势偏高,在院子里就能看到郊外此起彼伏绽放的大朵光团花火。
韩山视线从电视上施舍了一秒给他,像考虑下属提案般沉默片刻,淡淡“嗯”
了一声。
要不是屋里有别人,驰远很想把这莫名其妙上了冻的男人压进沙发,狠狠给他热了。
“走啊老季,一起。”
季长青懒得计较他没大没小,转脸看向韩溪。
“我在屋里陪冉冉。”
她说完朝几人笑笑,推着冉冉到窗边,“你们注意安全。”
“好。”
三人在院子中间点起摆好的一排火树银花,霎时间升腾的青烟在院子里散开,驰远又点了一支陀螺,在火光打着转甩到脚下时蹦到韩山身边:
“宝贝,快许个愿!”
“……”
“山哥……”
驰远圈住他的脖子,混不正经,“我以后不叫别人哥了,叫大名行不行?”
韩山没好气地斜了他一眼:“谁不让你叫?”
“我家宝贝不高兴,我肯定要改啊!”
他说完冲旁边举着烟花棒抡着膀子转圈的男人喊:“季长青,悠着点老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