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东换上自己的衣服,看着旁边蹲着的兄弟犹豫着自己是否也要蹲。
“你就坐着吧。”
贺元良瞟了他一眼,见人挺配合,也没真的发生点什么,宽容不少。
房东心情好了几分,他是不愿意像个犯人似的蹲着的,看着就丢人。
等到了局里,被拉回来的一车人排队等着做笔录。
房东蹲在墙角,看着对面的墙壁发呆。
不经意间他想起今早出门前算的一卦,撇撇嘴。那老头明明告诉他最近几天都会有好运,结果白天去剪头发剪毁了,最后只能全剃个完美符合高中形象管理条例的发型也就算了,晚上什么也没干还被连累抓了进来,这哪算什么好运,简直就是倒霉到家。
正想着,眼前就走过了几道人影,房东看着从自己眼前经过的几双皮鞋,在几双沾着灰尘的鞋子里,一双擦的锃亮的皮鞋就格外的突出。房东早就想换个姿势活动一下酸痛的脖子,于是顺着这双鞋看上去,却不想看见了一张似曾相识的脸。
刚刚在洗浴中心灯光有点暗,他看不真切,现在这么一看,这个人长的
啊,这样的话也不能说是完全倒霉。
房东的视线就像他的人一样充满了压迫感,贺元良正打着电话,突然目光一凝,低头朝视线的源头看去。
“是你啊。”
他一顿,目光柔和些许。
还真是个硬茬子。
那一瞬间,刺到他身上的目光存在感实在太强,浑身的肌肉下意识的紧绷,哪怕是确定了目光的来源,也没让他彻底放松下来。
贺元良的视线在房东浑身的肌肉还有那身看着有些廉价的花衬衫上溜了一圈,得出一个结论。
这样的人,如果某天因为打架进来了,他也不会很惊讶。
都说相由心生,就房东那张充满压迫力的脸还有颇具侵略性的视线,就能让人知道这人的脾气必定不怎么好,戾气太重。
而他的身材也给了他这份底气。
看着就是个能打的,绝不会吃亏。
这样的思绪也只是在贺元良的心里一闪而过,他只是职业所在,会对看起来有危险的人下意识的警惕些,但本质并不是个以貌取人的人。
坏,大多都是隐晦的,如果所有的坏人都把坏字写在脸上,也不会有如此高的犯罪率了。
好人往往将清澈写在脸上,而坏人惯于将阴暗藏在心底。
这样的贺元良见得太多。
正想着,他就发现房东站起身朝他走过来。
嗯?
贺元良微微一顿,站在原地没动,对手机那边的人轻声说:“你待会儿想来就来吧,我现在还有点事,先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