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竹冷笑,目光冰寒:“贾云死了,罗锅也治好了,神奇吧?”
“难道丑脸门子乃是易容装扮?”
“八成!我们来这里也有我的道理。”
叶青竹斜躺竹椅,神态轻松:“朱子虚,江湖第一美男子!这个吹雪茶楼就是他在成都的据点,老板齐峰来自西域,绰号‘白骆驼’。”
那天在望江楼秦灵儿同朱子虚相距较远,即便动手过招也是全力以赴,并未刻意注意对方模样儿,没有看得十分真切,只记得是一个美貌少年:“这么说来,他们是一伙的?”
“不仅如此,齐老板还是江湖世界百晓生,巴蜀打探消息都要靠他,吹雪茶楼生意一向很好。我来就是为了让他把消息传递出去,省得还要赴约光明宫,澄清事实真相。我还有其它事情要做。”
叶青竹一边说,一边悠然自得地欣赏台上川剧演员表演变脸,不停地随着众人鼓掌,竖起拇指喝彩:“好!”
秦灵儿品茗,香气扑鼻:“你去望江楼见到黑狮子,怎么心情反而变好了?”
“有吗?”
秦灵儿双手捧着馨香花茶,桃腮微红,羞涩地道:“平常你都叫我职务,可是刚才叫我灵儿姑娘!”
“这样不好么?”
“没有什么不好,名字嘛!代号而已,你喜欢怎么叫都行!”
秦灵儿以手支颐,思绪再次回到案子上来,整理线索:“案件确实有突破,如此一来,岂不自相矛盾?”
齐峰并未走远,暗中监视两人一举一动。叶青竹知道了也不在乎,今天主动找上门,对案情的分析和推理表面上是说给秦灵儿听,实则告诉齐峰真相:“自相矛盾,因为已经出现心理盲区。”
“此话怎讲?”
“许聆风当时是否真的到了现场?这是两说的事情,双方各执一词,所有的目击证人都有嫌疑,证词不可全信。”
叶青竹一针见血:“再者,现场线索未必无法翻案。”
秦灵儿一一列举:“比如藏头诗,作何解释?这是死者证词,不是旁观者证词。”
“许梦半城烟沙扬,聆听铁马冷寒枪。风起悠悠飞逝迷,反躬自省犹未央。”
叶青竹终于放下台上表演,吟诵当日凶案现场书案现的那花笺藏头诗,忽而击掌赞叹:“嗯,好诗!”
“我知道你喜欢诗词歌赋,别卖关子了,说吧!”
“我是读书人,对诗文予以特别关注。”
他的眸光,霍然一转:“此诗已入悟境,属于武将特别高深的境界和层次,等闲作不出来!当时我就非常喜欢,觉得对味儿,后来细细一想觉得不对。贾云喜欢字画,但是并不作诗,事突然,仓促之间断然没有时间和雅兴在临死之前写诗,此其一。
“第二,此人深居宫廷,玩弄权术,并未真正带兵打过仗!军权一直掌握在大将军手中。这诗金戈铁马,激昂中隐隐悟出禅机,非久经沙场之人不能作出。也许祭司说得对,贾云这等养尊处优的宦官如何会有这等文字?”
“你的意思,此诗另有作者?”
虽然没有证据,细细想来不是全然没有道理。秦灵儿有些好奇:“贾大人死前留言呢?这是死者另外一条证词。”
叶青竹敞笑一声:“世上叫‘风’的人很多,也非一定就是许聆风,况且此字来自翟中书口传,并非就是许聆风的‘风’,也许是同音字,丰富的‘丰’,枫叶的‘枫’,这些都是有可能的!”
“那方绣有小诗的白绢手帕呢?这是白银祭司随身携带的物件儿,可不比七星剑。”
秦灵儿不能完全信服:“江寒月入宫之前和桂姐儿相好,那笔风流账传遍江湖,&1t;明月>小诗几乎成为江寒月代名词!你又有何解释?”
“关于手帕,我的推断比较有趣!记不记得贾云临死之前,取下了两颗金色门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