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头土脸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掉坑里了。
动作顿了顿,谌之双佯装电话没掐断,装模作样的放到耳边,余光偷偷的往她的方向瞄。
鞠景缩着肩膀,双手握着耳垂,可怜兮兮的蹲着。
长发是乱的,深一道浅一道的似乎是沾染了什么化学试剂,卫衣脏的不成样,裤腿还破的裂开了。
哪儿有半点学生的样子?
她要面对的是中年老师的灵魂拷问。
“鞠景,不是第一次了吧?军训的时候翻墙出去被逮回来,念在你初犯的份上没给你处分,你是拿不到处分不甘心是不是?”
“居然跑到化学实验室去,我告诉你这样算轻的,一个不小心,你这脸要不要了?”
听到这儿,鞠景义正言辞的反驳。
“老师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我翻墙出去是因为看到了跳墙的小猫,我这是做好事啊,你不表扬我就算了,怎么还批评我呢?”
“再说化学试剂,我又不傻,看的懂标签。要不是你突然冲进来吓我,我也不至于手抖啊。”
委屈巴巴的,仿佛做错事的人不是她。
中年老师气的不行,“把你爸妈给我叫来!”
“哦~”
乖乖用老师手机拨通了习娅思的电话,鞠景倒也诚实。
“妈,我又闯祸了,老师让你来一趟。”
谌之双抿了抿唇,藏住笑。
她还……真有意思。
几天后,谌之双在同学的八卦中听到了鞠景的后续。
鞠景的父亲给学校捐了栋图书馆,“请求”
学校将实验室借给鞠景光明正大的使用。
谌之双是在那一刻意识到自己和鞠景的差距。
她果断的查了手链的价格,在发现玻璃种帝王绿翡翠的存在时,她再一次深深的被鞠景的阔绰和鸿沟般的差距震惊到。
几乎是一瞬间,她打消了去道谢的念头。
即便她认为鞠景不是会肆意嘲讽别人的无良富二代,但还是不愿意以现在的形象出现在她眼前。
那种自卑,是怎么也掩盖不住的。
初三一整年,她见到鞠景的次数屈指可数。
自从可以名正言顺的待在实验室的后,鞠景几乎不参加课余活动,偶尔露面也风尘仆仆的,捧着物理或者化学的实验册两耳不闻窗外事,似乎对一切都漠不关心。
大概小半年的时间,听说鞠景把物理和化学实验室都嚯嚯了个干净,转战到音乐教室去了。
也不过三个月,又换了目标。
她的新鲜感,来得快去的也快。
有钱任性,她可以不为未来考虑,怎么闹都没问题。
可谌之双不行。
升上高中,学费拔高了不说,关山芙更是以阿晨病情加重需要大笔医疗费为由,断了她的生活费。
好在她暑假申请留校打工攒了一笔费用,勉强可以支撑一个月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