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齐王国,安宁侯府的柴房。
仲泽衍醒来时,雨已经停了。
外头窸窣吵闹,来来往往的下人,经过柴房时都会嘀咕两声。
“那位又被关柴房了啊?”
“听说他昨天推五姑娘进池塘,被狠狠打了一顿。”
“啧,五姑娘可是庶女中最受侯爷喜爱的姑娘,他怎么敢的。”
“是啊,侯爷气急了,还说不让任何人给他送药,让他挨,挨的过就过,挨不过就算……”
“啊?门槛上还有血迹呢。被打了几十个板子,他那小身板哪撑的过来?”
“只能看他的命了。”
“……”
仲泽衍听着外头的闲言碎语,神色阴郁晦暗。
他撑起身子下床,走到桌边。
桌上那留有药渍的碗还在。
昨晚的一切,都不是梦……
可刚刚那些下人说,侯爷不让任何人给他送药。
仲泽衍揉了揉眉心,还没把这事想通,目光忽的又触及到那张木床,他整个人再次愣住。
昨晚光线太暗,人昏昏沉沉的,他并没注意其他。直到此刻他才现不对。
……这床被子,是哪来的??
伤药、被子……
仲泽衍又走到床边。
这些年,他被关进柴房数次,对这里的一切都了如指掌。
这里角落堆满了柴火,屋子里一张方桌,一张床,还有一个破旧的柜子。柜子里有一张破烂的棉絮,可以勉强称为被子。
但昨天他被扔进来,那些人连他的生死都不管了,哪会好心给他盖被子。
而且,这床被子虽然看着老旧,却很完整……
仲泽衍紧抿着唇,浑身紧绷。
于是,盛夏一进入游戏看到的就是小太子像炸毛的刺猬般、站在床边左右观察的一幕。
她并未察觉到游戏里那人的不安,反而很是惊喜:“崽崽醒了!”
再看屏幕左上角的血条,已经恢复至百分之五十。
盛夏不得不感叹,那一百块氪的不亏。
不过也就是游戏了。
一百块能买条命。
她看了下游戏里的时间,显示是早上。
雨似乎刚停没多久,破败的窗沿边还滴着水,水渍蔓延进来,地上湿了一大块。
这柴房本就破,又漏风又漏雨,湿气这么重,根本不适合有伤病的人住。
小太子站在这破烂房间里,看上去瘦小孱弱,非常可怜。
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