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露慢吞吞掀眼,盯着落地窗后他宽肩窄腰的背影,一些旖旎片段划过大脑。上一次在阳台还是几个月前他从饶海出差回来,她已经忘记那天他们吵架的原因,只记得闹完后情绪收不住,在阳台一触即发……
他们背对黑夜面朝窗,她的后脑勺贴他胸口,被他囚于掌心,如遇回南天般发潮渗水的影子映上落地窗。那晚,她本意是跑到阳台浇花,平息怒气,他不仅夺走水壶还桎梏住她,让她动弹不得求他无用。
他只说:“我来浇花,你别闹。”
无论是阳台还是卧室的花,都是他夜以继日精心养护,浇花……确实是他更在行。
他们认识十几年,吵架的次数屈指可数,可一旦闹起矛盾,他都会一反常态地主动。读书时是纯情片,结婚后是限制片,不过她很享受且珍惜这种得来不易的反差感。
秋露还处于心不在焉的状态,牙签几次插不准,反倒把那颗最大最饱满的阳光玫瑰戳出盘滚落在地。
她无声哀嚎,心疼地弯下腰。
“不许吃。”
背后一道声音不咸不淡地制止。
谢观棋臂弯堆叠衣服,站在落地窗旁回头与她对视。秋露瞄他几次,最后恋恋不舍地扔进垃圾桶:“刚掉的,也没到三秒。”
“我今晚还没拖地。”
他无奈地看她,温声道,“冰箱里还有,吃完我再洗。”
“为什么我在做什么事你都知道?”
秋露目光追随他进屋的身影,走过茶几前时睨她一眼,她愈发得意,“你一直在看我啊?”
“没看你。”
谢观棋的声音由近及远,连同人一起消失在卧室门后,“看我养的一只馋猫。”
……
夜里九点,秋露推开书房门寻人。灯下无他,只有一盘她吃剩的水果,黄澄澄的芒果汁水饱满,是她想留给谢观棋的那块。
既然冰箱里还有,那就吃完再帮他切一份,两全其美。她心安理得地凑近咬一口,身后那扇门突然被人推开。
秋露做贼心虚叫了声,而后匆匆扑进他怀里,惊慌失措地说:“谢观棋,书房里有老鼠!”
“老鼠?”
他微微蹙眉,单臂拥住她往前看,“在哪?”
“就在桌子那儿。”
她随手一指,脸颊贴他胸口,“年底了,家里有好多小动物,我们要大扫除。”
谢观棋牵她走到书桌旁,目光从地面扫到瓷盘,了然地说:“好大一只老鼠,还啃了我的芒果。”
“对啊。”
秋露紧紧抱住他的腰,不敢正视那块芒果,“它嗖地一下蹿走,把我吓坏了。”
他好半晌没吭声,她慢慢抬头瞅他,顿时明白自己已经被识破。谢观棋指腹搓她嘴角,无可奈何地笑:“多大了还偷吃,你根本不会撒谎,还不知道吗?”
“这么明显?”
“嗯,至少先把嘴擦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