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枝身子微微一晃,眼有点晕,还好可以克制,她打开药瓶,而后慢慢地将粉状敷在了他肩上。
裴怀瑾身上的松香味淡了很多,但依旧丝丝缕缕的进入了她的鼻腔,薄枝想她应当知晓原由,因为她将他的马车给劈了,自那以后,每次见到他的时候都是骑马。
男人似感觉不到痛一般,神情淡若,薄枝怀疑自己将手按上去他都不会有波动。
怪人。
她帮他上好了药,一并将瓷瓶递给他,“喏,给你。”
意思是送给他了。
结果男人接过瓷瓶,又放在了案上,清淡的声音道:“不必,换药时再找你。”
薄枝:“”
还有下次?
行行行,放着他府上的好药不用,跑她这儿用这粗制滥造的药是吧?他莫不知脑袋抽筋了,疼死他算了。
薄枝趁着他看不到她,默默向上翻了个白眼。
“好嘞,等下次来了还用这药给您上。”
顺道加一点痒痒粉。
男人轻“嗯”
了声,而后继续翻看起来案上的文书。
因太后将近十年未回来,此番回宫势必是一番大动作,萧肃虽然与太后有隔阂,但该有的仪仗,规模都不能少,至少要面子上过得去。
所以裴怀瑾核对这些大串的流程需要些时间,一时半会还走不了。
薄枝重新做回了对侧,被迫与他一同当值。
门外员外郎算着时间走了进来,却发现裴将军竟还未走,正在与薄枝共用一张桌案处理事情,眼中生出几分异色,看来薄枝还真是又抱上一根大腿,怎么他天杀的气运这么好?
虽然他肚中略有些不满,但面上还得装出恭敬的模样走了上去。
“薄郎中,这是新上的文书,都是书院中的琐事。”
员外郎道。
薄枝抬头,见到员外郎后指了指,“放那就行。”
“是。”
员外郎恭敬的将文书放在一旁,退了出去。
薄枝疑惑地看着他的举动,这员外郎不是一向不将她放在眼里吗?哪次不都是直接将东西放下就走,今日他竟然还回了句“是”
。
她看向对面的裴怀瑾,“啧啧”
两声,有权就是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