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枝缩在大氅里,小脸面无表情对着墙,呵。
萧景逸又道:“你那几桩罪名也都洗清了,名义上念你为父平冤入朝为官,太后念你至诚至孝,免你死罪。”
“至于当初宫变,无虎符调兵一事,太后言其有功,功过相抵,也就不罚了,你快点起来回家去吧。”
薄枝背对着萧景逸,白眼一翻,呵。
她一个翻滚起身,身上的镣铐也发出声响,她坐了起来,面无表情的嘴巴吐出两个字:“不走。”
请神容易送神难,
薄枝抬眼,看着一脸懵的萧景逸,道:“呆子。”
让人耍了都不知道。
萧景逸:“”
薄枝没有为人答疑解惑的爱好,只是朝萧景逸道:“你去告诉太后,这大牢我就住下了,让她老放心吧。”
萧景逸一向以为薄枝虽然浪荡不羁,但好歹知尊卑,冷不丁被这么一骂,他甚至都没反应过来,身体下意识的就跟着做了。
等他回过神来时,他已经出了太后的宫殿。
方才他将薄枝的原话说给皇祖母听,老人家听了后却哈哈大笑,还问:“她真是这么说的?”
郎太后笑够了,对萧景逸道:“你去把事情告诉那个姓裴的小子去,他会把薄枝捞出来的。”
萧景逸在被支配的路上越走越远,莫名其妙成了传话的。
而太后这只成了精的狐貍坐镇寝宫,将所有人玩弄在股掌之间。
眼看午时将到,街上盖起了雪花,裴怀瑾身坐在街头茶楼的二层,默默等着,街上他撒出去的暗卫只等囚车出现,便救人离开。
零星细小的雪花飘在窗柩,男人的目光却时时从窗缝中望向街头。
午时已到,囚车却未出现。
门吱嘎一声被打开,江容回来了。
“将军,宫里传来消息,说说太后赦了薄枝的罪。”
裴怀瑾猛地回头,动作间牵扯到伤口,他低咳了几声。
他乍然之间,脑中似乎明白过来,纵览全局,原来太后才是最后的赢家。
从宫变到掌权,再到他与薄枝入狱,他被削权,太后趁势立威。
只是他不明白,这最后一环,太后为何会放了薄枝。
眼下这些都不重要,裴怀瑾起身大步离开,江容在他身后亦大步跟随。
“将军,咱这是去哪?”
他头也未回,道:“去大牢接人。”
只见茶楼门口,男人披身上马,连让人撤退的口令都未发出,便直接踏马离开,“驾!”
登堂入室
萧景逸去将军府寻裴怀瑾扑了个空,只能转而回刑部。
而刑部大牢外,他刚到便听身后一阵马蹄声,转头看去,恰是裴怀瑾。
只见男人当空下马,三两步便朝他靠近过来。
萧景逸也上前两步,道:“太后已赦免薄枝。”
裴怀瑾点头,“我已知晓。”
他似是无心与萧景逸多说,抬脚要走。
萧景逸连忙拉住他:“你等等,薄枝她不知怎得犯了倔,偏要呆在牢中不出来,皇祖母让我来寻你,让你把她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