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回他。
季经年另外一只手摸索着桌面上的酒瓶,握在手中,想要冲那模糊的身影砸去,然而人影旋转模糊,晃的他头晕眼花,只觉得浑身无力,随即酒瓶从手中滑落,人也无力倒了下去。
酒瓶在掉下那一刻就被人给接住。
季经年晕前只感觉闻到一种熟悉的气味,之后再无意识。
程北揽住喝醉晕睡的人,默了几秒,将人抱起往楼上走去。
“程总。”
会所经理见到程北恭敬喊了一声,表面毕恭毕敬,内心却惊疑不定,他们清心寡欲的程总怎么抱了一个人??
待人走近,他暗暗瞅了一眼,却见怀中抱着……季少爷?
不是他有意要看,而是那一头紫发太过于惹眼,他不想知道都难。
难道,程总不放心他们所以这是是要亲自送季少爷回家?
经理觉得很有可能。
程北停下脚步,看着会所经理,命令道,“在会所开一间房。”
“???”
“好的。”
程北将人放到了床上,替他脱了鞋,拿薄被虚盖在他的腹部,遮住了那露出一截劲瘦的腰身。
尽管人已经睡着了,没了平日的嚣张狂妄,可那一头耀眼的发色和金属耳钉依旧带有视觉冲击力,在他的脸上却也不显得突兀,放荡不羁,张扬且勾人,意外的和谐。
是好看的。
没人发现,此刻的程北眼里露出一抹平日从未有过的温柔。
他控制不住的向那张魅惑的脸伸出手,在快要触碰到对方的脸时,他顿住了,紧接着握紧了拳头,收了回来。
眼里带着一抹隐忍和痛色。
那是身为程家大少爷不可能出现的神情。
门合上了,出来的程北神情淡淡,与平日一般无二,他叫过经理吩咐几句便离开了。
段知宁终于出院了。
他满心欢喜的要厉显推着自己走,住院这期间段知宁的伤是好了,可他的腿却被养废了。
去哪都要坐着轮椅,都要让人推,而且只要厉显推着,别人还不行。
为此,厉显还教训了他,让他多锻炼锻炼把身体养好,不然他这么怕冷冬天可怎么办。
可段知宁却也只是一边耳朵进一边耳朵出,反驳说,住院这么久都没怎么走过路,总得让他适应适应吧,哪能一上来就让他走啊。
还说他的胸口还疼,一跑一跳都疼,牵扯的腿也疼。
反正说什么就是不愿走。
这番言辞,厉显很是无奈,可却也真的担心,担心他走路会胸口疼,也担心身体还未好彻底,又问了医生,得知已无大碍,只是还是要多休养休养,这才放心。
可厉显却没再强制要求段知宁必须走路,而是随他去。
段知宁拿着一根糖葫芦,坐在轮椅上上面还盖着一条薄毯,他悠哉悠哉的咬着,而厉显在他身后推着。
“厉显,给你吃,只能吃半个哦。”
段知宁侧过身将糖葫芦举起递给厉显。
厉显看着被段知宁咬的还剩半个的糖葫芦,有些无奈,
“你吃,不够再给你买。”
段知宁嘻嘻一笑,开心的将剩下的半个也吞进肚子里。